果不其然,他抬头一看,发现骆景深一袭墨袍,黑沉着脸,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他顾不得其他,立马小跑几步上去,跪在了地上,叩拜行礼。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骆景深根本无心理会他,他直接问了一句。
“纪二小姐呢?”
赵承久还没说话,牢房里面的纪箐箐,就因为激动而尖叫了起来。
“太子殿下,臣女在这,臣女在这边。”
她挥舞着手,再次见到骆景深,纪箐箐整个人都异常兴奋。
完全忘了当初骆景深是怎么绝心绝情对她,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听到动静,骆景深转过了头去,果然看见了披头散发,浑身脏污的纪箐箐。
现在的她,比上一次自己见过的样子,还更加丑陋不堪。
骆景深心里十分嫌弃,但他想到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纪箐箐,便忍了下来。
他瞥了赵承久一眼,淡漠的说道:“孤跟纪二小姐单独有话要说,赵大人带着你的人先出去吧!”
赵承久不敢忤逆,连忙应道:“是,下官告退。”
人走完后,牢房里就余下纪箐箐和骆景深二人。
纪箐箐痴迷的盯着骆景深俊逸的脸,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生怕自己一眨眼,对方就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纪箐箐做梦都没想到,曾经亲口说过跟她一刀两断的骆景深,居然也会主动来牢房里找自己。
她捅纪清风那一刀的时候,心里本来已经够绝望了。
现在见到骆景深,她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永宁侯府不愿意救她,那骆景深呢?
只要能够讨得骆景深的欢心,以后永宁侯府的人,她势必要报复回去。
纪箐箐心里很清楚,骆景深是她目前来说,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压下了心底的情绪,双手扒在牢房门上,满脸爱慕的看着骆景深。
“太子殿下,你是特意来看臣女的吗?”
骆景深听着她矫揉造作的声音,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刚刚吃的东西全吐了。
尽管如此,他也隐藏的很好,没有表现出来。
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箐箐,你受苦了。”
“孤今天来牢房,确实是来看你的。”
这短短的两句话,把纪箐箐哄的心花怒放。
她更加确定骆景深的心里还有自己。
她低垂下眸子,略带羞涩的说道:“臣女就知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太子哥哥心里绝对还是有我的。”
她说完抬起头,眼神小心翼翼的看着骆景深。
“不知太子哥哥今天前来,能把臣女放出去吗?”
“臣女实在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这里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他们虐待臣女,不给臣女饭吃,还用鞭子抽我,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洗过澡了。”
她委屈的控诉着,纪箐箐知道骆景深心软,最受不了女子对他撒娇。
以前她受了委屈的时候,只要跟骆景深一撒娇,他就会为自己打抱不平。
她自信的以为,这次肯定也一样。
却不曾想,现在的她跟之前的她,早就不能一概而论。
骆景深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决定自己要先想办法,稳住纪箐箐,把她嘴里的话套出来再说。
“箐箐,你想要出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回答孤几个问题。”
闻言,纪箐箐眼睛一亮,立马点头说道:“只要能离开这里,太子哥哥让臣女做什么事情,臣女都愿意。”
骆景深嘴角扯出了一抹虚伪的笑,却并没有让人打开牢房门。
他看见了地上和纪箐箐身上喷溅出来的血,一眼就看出来是人血。
而纪箐箐又没有受伤,所以这个血肯定不是她的。
联想到刚刚赵承久来了牢房,骆景深觉得,纪箐箐可能刚刚又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
只不过,他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问。
直到纪箐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骆景深才回过了神来。
她问,“不知太子殿下想问臣女什么?”
骆景深道:“上次孤带来的那位雪花姑娘,你可还有印象?”
纪箐箐愣了一下,表情顷刻之间就冷了下来,她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有印象啊,她怎么可能会没有印象!?
花非雪这个贱人,跟纪云棠一样,让她的心里恨的牙痒痒。
她就算是化成骨灰,她也绝对不可能忘得了她。
想到这,纪箐箐咬着牙,对骆景深说道:“太子殿下,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雪花,她就是我二哥带回府里的花非雪。”
“是她写信给了吴家人,让他们来了京城,亲手毁了我们的纳征仪式,她将侯府搞得乌烟瘴气,然后又毫不留情的抛弃了我二哥,一走了之连个招呼都没打。”
“臣女虽然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手段留在殿下身边的,但是臣女能肯定的是,她一直都在骗你,她根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