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名!”
迦楼罗赤红着眼吼了一声,而后红发瞬间变成耀金色,眉间金印浮现,通身燃起火焰,冲钟无名飞过去。
烈焰幻化成气势汹汹的巨鸟,羽翼尽张,尾羽溢彩,紧紧跟在他身后!
却被主台之上的上仙轻松一拂,甚至都看不出他带出的灵流,迦楼罗那一瞬间便只觉好像被一座大山直直砸了过来!
他被这轻松写意的一拂直接打飞出去,嘭的一声撞到周围的观众台上去,生生将坚硬的白玉撞得稀碎!
他深深陷进去被砸出来的坑洞里,肋骨断了大半,一手扒拉着锋利的石头边缘,鲜血缓缓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染红了他大半脸庞。
他咬着牙,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看着那高台之上的仙人。
神明散发出来的威压大多压在了钟无名身上,可就算是波及出来的那么一小点威压也令在场的不少修士都抵挡不住。
甚至于有些没有宗门长老保护的修士已经被压得趴在了地上。
这时无极道人也出了手,只见一盏莲花灯从他袖里飘出,流光溢彩,迅速在半空中扩大身形,万千花瓣在夜空中绽放开来,带起阵阵强大的灵力波动。
莲花灯一时间竟巨大得笼罩了整个山海峰顶,稳若磐石地悬于其上,而后粉色的花瓣簌簌落下,替底下的修士们都构筑了坚固的屏障。
却仍是没能减轻钟无名的压力。
无极道人在修真界再为厉害也不过是个渡劫期,而云恒现下已经是半步金仙,无极道人的莲花屏障在他眼中不过纸糊的一般。
指尖轻轻再往下按一些,便轻易破了这屏障,让这个同他作对的凡人的腰再弯下了一些。
钟无名紧咬牙关,拼尽全力想要挺直身子,但还是被这瀚海一般的威压压得根本直不起腰来。
刚刚那一点觉醒了剑骨的欣喜,又消散于此时的无能为力中。
云恒见她还能站着,扯起嘴角,指尖继续朝下按去。
周边的天地之气几乎都要凝成了实质,沉沉朝钟无名压将过去!
浑身剧痛!
饶是钟无名能忍,也不由泄出些痛呼,她从未承受过这样的剧痛!
就好像是通身上下连同五脏六腑被暴虐的力量一寸寸挤爆,撕碎!
钟无名的脚跟在颤抖,腰和膝盖止不住地想要弯下去,她听见身上各处响起的细微破裂声,想着她的内脏大概是碎了。
吧嗒。吧嗒。
鲜血从被挤压到极致的皮肤深处渗了出来,而后愈来愈多,顺着她披散下来的头发,苍白的指尖滴滴落到地上。
溅在地上成了朵朵绽放的血花。
钟无名身子颤着,成了一个血人。
无上门三人早已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柳向晚蛾眉蹙起:“真是欺人太甚!”
顾行舟捏碎了手里的玉符,抽出了他许久不曾用过的噬魂剑,纯黑色的剑柄之上雕刻的是狰狞的邪兽头颅,剑身极宽,流畅锋利,在夜里折射出紫色的光华。
他冷冷道:“上。”
只见柳向晚拔出头上的玉琴簪,她指尖轻轻一拂过,玉簪便成了她怀中通体莹润的玉琴,微微散发出温和的光芒。
她低眉,轻抬素手,指尖在触到琴弦的那一刹那,她通身气势骤然一变,一下子凛冽而强势起来。
破阵曲,起!
声波里蕴含着浑厚的灵力,像碧波一样荡漾开去,而后在空中炸开,掀起阵阵微澜!
陆朝云摇身一变露出原形,近百米长的黑色巨蟒腾空而起,极为流畅的周身覆满锋利的纯黑色鳞片,像是能把一旁的光线都吸走。
他一双竖瞳再无平日里的懒洋洋,艳红色的虹膜唯剩中央一丝裂隙,变得冰冷又无情。
棱角分明的头上驮着一样冷着眉眼的顾行舟,两人在激昂振奋的琴声中直冲主台上的神明而去!
而无极道人看见寸寸皮肤都被血染尽仍不肯倒下的钟无名,也沉着眉眼开了口:“上仙,无名和你无冤无仇,何故相逼至此。”
云恒猩红着眼,心头涌上莫名其妙的愤怒和不耐,全然没有理会他的话,一手压制着钟无名,另一手对付冲上来的陆朝云两人。
施在钟无名身上的威压又重了几分,无极道人甚至都听见了她身上骨头断裂开来的声音。
他拧着眉斥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无极宗弟子听令,上!”
悬于半空中的巨大莲花底部突然出现了无数强壮而长满尖刺的根部,像是灵活的触手一般朝云恒狠狠扎过去,而落下来的花瓣不复之前的柔软,变得锋利坚硬!
无极道人抽出一把莲花权杖,往空中轻轻一点,道韵横生,无数庞大的攻击法阵刹那而成,在黑夜里连成令人震憾的一大片,发出耀眼光辉,一时间照亮了几乎整片夜空。
只见他握着莲花权杖微微下按,权杖顶部的莲花朵朵盛放,而后半空中的所有法阵传来令人心悸的动静,无数道可毁天灭地的攻击齐齐袭向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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