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焕颜的角度看过去,钟无名着一袭黑袍像是融入了黑夜之中,脸上带着莫测的表情,正不怀好意地将谢寻幽摁在树上。
而美人微微侧着脸,泛起桃花般的红晕,篝火的光芒下眼里好似还带着点润意,怎么看怎么像是这两人在干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这场景实在是令人遐想,无论是谁见到都会误会。
那一瞬间,金焕颜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谢寻幽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称号无人不晓,难道是钟无名心生歹意,想要在这将美人占为己有?甚至折辱于他?
不对不对。
先不说钟无名是闻剑仙认定的传剑人,性格再怎么也不会差,而且就算钟无名真的想干坏事,那也得掂量掂量谢寻幽的实力,这位和他的师兄可是并称了好几年的无极双骄。
哦不,可能很快就要成为无极三杰了,那位金翅大鹏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总之,如果钟无名起了坏心思,这两位大佬不可能还好端端地在这,怎么说也得大打出手,斗个天昏地暗。
而后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啊呸,他在想些什么玩意儿,都怪他那些个老色胚师兄!天天看什么避火图!
话说……这两位大佬不会真的……情定终身了吧?!
金焕颜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思绪千回百转,最后只化作一句:“对不住!我什么也没看见!”
迅速转身捂脸,掩耳盗铃,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钟无名见状松开谢寻幽,动了动手指,掉在地上的果子一下子飞起来砸中背对着他们的金焕颜。
吧唧一声。
“哎哟!”金焕颜急吼吼地将头上快被砸成果酱的果子抹掉,给自己的头发施了个清洁术,而后幽怨地转身看了过来。
钟无名摆摆手耸耸肩,活脱脱一副无赖样子。
一旁的谢寻幽无奈地出了声:“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钟无名不出声,谢寻幽只得磕磕绊绊地解释,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金焕颜看他们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好了好了,我懂了。”金焕颜大度地摆了摆手,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脸上仿佛写满了“我可看透你们了”的字眼。
他坐在篝火的另一边,给他们两个抛去几个果子。
钟无名也倚着树干,坐在谢寻幽旁边,自从金焕颜回来后就没再说话。
谢寻幽把果子递给她的时候,发现她肉眼可见的颓唐。
整个人少有的露出些疲惫感,眉眼耷拉下来,脑袋靠着树干,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如果此时谁能在边上弹奏一首伤感的曲子就更有味道了。
谢寻幽顺着钟无名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片茫茫的大雾,无星也无月。
他也不知道钟无名在看什么。
但谢寻幽莫名觉得现在的她看起来像是被淋湿的湿漉漉的小狗。
尾巴耷拉下来,眉眼都在诉说着委屈。
如果……演技再自然一些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可他还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你怎么了?”
钟无名装模做样想要掬一把伤心泪,然后才想起自己根本不会落泪,顿了一下,又长吁短叹起来。
“我掏心窝子对别人好,把他当朋友,谁知人家根本不领情,也不坦诚还跟我冷战。”钟无名边说边沉重地摇头,“哎哟,我可真可怜。”
谢寻幽没想到钟无名硬是要逼着他说出这两天不理会她的缘由,最后只得垂着长而翘的眼睫毛,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我生气是因为你不顾自身的安危。”
钟无名愣了一下,显然听到了他的答案,可下一秒又坏笑着凑了过来:“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
火光描画着钟无名的轮廓,衣物上金丝勾勒出来的竹子花纹微微折射出光芒,暖色的辉光让她那双桃花眼显得深邃又动人,嘴角愉悦地勾起,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谢寻幽看着她突然卡了壳,随后鬼使神差的说出了内心所想:“……因为我担心你受伤。”
他同钟无名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是真心实意地将她当作了朋友。
朋友对谢寻幽而言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十七年的人生里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除了师父和师兄以外再无其他的交际圈。
他不清楚平常朋友间的相处,想着也许是像钟无名和小师弟一般打打闹闹。
他平时有时候会被钟无名无意间的触碰弄得脸红,不仅是因为他本身羞涩的性格,还因为他那时内心隐秘的雀跃。
钟无名是他见过最特别的人,明明是矛盾的特质却完美糅合在她的身上,让人挪不开眼。这样的人却愿意和他这么一个无趣的人交心,打闹,谢寻幽有时候会受宠若惊地觉得这就像是被光明眷顾了。
虽然他在别人眼里一直都是被光明眷顾的那个,可是他内心深处又的确是孤寂的。
钟无名过于跳脱的性子,送他的那一束桃花,时不时投喂的糕点,张扬的闯进他的生活里,慢慢地融进了他的日常,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人,连他自己都变得有“人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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