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不必要的乱子。”
“.”
元昊回眸望向那于风雪中朝着山脚走去的金甲女子,嘴巴张了张,但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大炎高层几乎都很清楚武元殿下与三公子的婚约就是一场作秀,是一个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的政治信号。
不过,看现在这位公主殿下的举止,如今的这场婚约似乎并不止于一个政治信号。
这让元昊他有些惊讶。
一趟北境之行便让这位战场之上的武元殿下发生如此改变,某种意义上来说三公子真的蛮厉害的。
感叹之间,
黑发如瀑的金甲倩影已然消失于山巅的风雪,唯余她悠然的声音轻飘飘从山下传来:
“哦对了,
“若他真的身死,你相府可直接昭告天下本宫愿意为你家三公子守寡一生。”
青楼作为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之一,哪怕如今北境战火天天,帝安城内的各处的烟柳巷道一经入夜依旧是人声鼎沸。
不过在这些入夜的喧嚣中,玄月楼内则显得有些安静。
作为皇族商会背书的顶级勾栏之一,其门槛之高直接将没有政治背景的商贾富商隔绝在外。
经过特殊的阵法加持,轻柔的弦乐流淌在典雅别致的玄月楼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其顶楼的露天阳台之上,两名男子相对而坐,中间摆了张桌案,一边赏着帝京秋日夜景的繁华,一边喝着小酒聊天,好不自在。
一边说笑,许元看着对面那笑呵呵的蟒袍青年,心中默然一片。
避过风头,好不容易顶着自己的新身份出来逛一次勾栏消遣一下,结果就又遇到这个吊人了。
有的时候,许元真的觉得自己和这李筠庆上辈子是不是有什么孽缘。
偌大的帝安城,那么多的顶级勾栏,居然都能让他俩给碰上了。
自己在这玄月楼的顶层包场勾栏听曲听了一半,一身华贵皇子袍服的李筠庆便推门而入很是自来熟的坐下打招呼。
如果是以前,许元大概率会直接让这过来蹭吃蹭喝的王八犊子滚蛋,但现在他的身份并不足以让他做这么吊的事情。
那老爹给他那只盒子里除了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以外,还一张注有他新身份的纸扉。
当朝兵部侍郎流落在外的一位子嗣,半年之前便被寻回。
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父亲对于他们这些子嗣太好了。
算算时间,这父亲应当是在他遇刺之后便立刻开始着手准备这个身份,而且为了制造这个身份,那老爹应当是费了一番心思。
兵部侍郎作为朝堂六部之一兵部的二把手,虽不如一把手尚书那般显眼,但在朝堂之上亦属于绝对的核心人物之一。
不过伪装成此人的子嗣,虽不需要太过收敛,但也不能再如宰相之子那般横行无忌。
就像现在,他可以利用这个身份随意在帝安城这种名流之地肆无忌惮的包场,但却不能直接拂了这三皇子的面子。
微寒的夜风浮动着二人的衣袍与长发,李筠庆没有束发,或者他压根不是什么会注意形象的人。
当然,
许元也是一样。
不过今夜的他倒是将长发束起得一丝不苟,因为他扮演的角色是一名谦谦如玉的正直公子。
那位老爹费了心思为他准备这么一个身份,他自然也得入戏深一些,玩好这场角色扮演,不让熟人认出来。
虽然不知道李筠庆看出来没有,但至少表面对方没有看出来就够了。
由于身份变化,许元与李筠庆之间虽然闲聊,但却没有了之前“交心”之言,一晚上二人基本都是在聊一些朝堂政务,以及一些风月趣事。
相谈还算甚欢。
当然,许元觉得最主要还是这顿包场的酒宴是他在请客。
直到,李筠庆忽然轻叹着说道:
“相府三公子遇刺身亡,本王那位皇姐竟然愿意了那纨绔选择守寡。”
眼角轻轻跳了跳,许元面色带着一缕恰到好处的疑惑,轻声问道:
“守寡?”
李筠庆瞥了一眼对面那剑眉温雅的公子,不急不缓的给自己斟上一杯纯阳佳酿,一口饮尽,感受到一股热气自小腹升起,才轻声说道:
“此事虽然还未传开,但算算时间,你父亲身为朝廷重臣也应当快受到消息了。”
许元闻言眼神略显落寞的轻声道:
“殿下说笑了,我也只是父亲一介庶出的子嗣,虽然为了弥补这些年的亏欠,父亲他虽然没在钱财上对我做出管制,但涉及家里权力可都被大房和二房掌控着,这等信息若非殿下提及,我大概得等到朝堂袛报刊登出来才能知晓。”
李筠庆挑了挑眉,轻笑着说道:
“此事也并非是什么大事,若是王公子好奇,本王倒是可以为你解惑,权当这一顿酒的报酬了。”
许元身子略微前倾,轻声试探道:
“哦?我倒是听说过,那位相府三公子乃是一名纨绔,即便有婚约在身,那位武元殿下竟愿意为这种人守寡?难道说那相府三公子藏了拙?”
李筠庆闻言随意的摆了摆手,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