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朝郁君辞看了一眼,似乎在确认眼前这个笑得谄媚往自个儿跟前凑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四叔。
郁君辞淡淡睨了他一眼:你矜持点,莫吓着我闺女。
郁君烨摸摸自己的脸,他向来是四个兄弟里最亲和的一个,家里的孩子们都跟他这个四叔最是要好,怎的到了小酒儿这里魅力就没了?
看着他垂丧着脑袋看起来怪可怜的模样,酒儿心头一软,糯糯地喊了句:“四叔。”
“哎!”郁君烨顿时笑得灿烂,“乖侄女,四叔可是特意给你准备了礼物,一会儿让人送到汀兰院去。”
“谢谢四叔。”酒儿礼貌道。
“跟四叔客气啥。”从府门口到正院大堂,短短一路,郁君烨差点把脸笑成了向日葵,酒儿在哪,那张笑脸就往哪儿转。
酒儿扒在自家爹爹耳朵旁,疑惑道:“爹爹,四叔到底想干嘛?”
【四叔怎么对我笑得这么谄媚,好吓人!】
郁君辞听着小小孩童心里的嘀咕,不由一阵好笑。
“先前我追击那孟大巫时,用了几张你给的雷符。他知道符是你给的,估计是想找你讨要。”郁君辞说完,正色道,“酒儿,那符箓威力甚大,切不可随意给人。”
酒儿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酒儿都给爹爹了。”
【那雷符也不是那么好画的,我好几天才能画一张呢,要不是担心爹爹对付不了那个女人,我也舍不得都拿出来。】
就是那纸也不普通,都是仙府出品,普通的符纸哪里有这样的效果。
当然,除了雷符外,她还囤了点其他符箓,这个就没必要让老父亲知道了。
“嗯,我们酒儿最是心疼爹爹。”郁君辞蹭蹭酒儿的小脸,满脸的慈爱都快溢出来了。
诶,真酸!
没想到三哥也会说出这样煽情的话,虽然不是对三嫂说的。
郁君烨还真没见过自家三哥这样一副慈父模样,不由大跌眼镜。
与此同时,心里又羡慕得不行。
家里都是臭小子,他也想要个软软的小闺女。
再等两天,等他讨好了小侄女,才好找她讨符。
想到那雷符的威力,郁君烨忍不住激动起来。
郁君辞则是想到了郁君烨大声念咒,整个人神神叨叨的模样,好像挺奇怪的,瞧着有点傻。
他小声问闺女:“用符时,一定要大声念咒才行吗?”
酒儿歪着脑袋道:“倒也不必,就是大声念起来才有气势,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郁君辞:“......”
他见过云鹤道长在宫中使符时,也只是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手里夹着符一动,那符纸就自燃起来,也没老四做的那般夸张。
不过不得不说,那咒语配合着手势还是挺唬人的。
他都信了。
郁君烨在正院大堂上除了见到老父亲和母亲外,还见到了久未出院子的大哥郁君旒,一双眼睛顿时红了。
“大哥,你的身子......”
“已经好了许多。”郁君旒笑了笑,他现在还天天在书房里偷偷练习站立,已经颇有成效。
郁君烨将他在外这一年的所见所闻简单地说了一下,感慨着他不在的这一年,家里的氛围都变了不少。
老侯爷听完正事,不耐烦听老儿子叨叨他的感慨,转而问起了郁君辞追击的结果。
“在竹桃镇外追到那人,已经杀死了。”
郁君辞言简意赅,郁君烨不一样,他嫌弃郁君辞那干巴巴的一句话显不出他们的威风,便绘声绘色地说起了当时雷霆震蛇,大杀四方的场面。
老侯爷和郁君旒顿时齐齐看向郁君辞:“拿出来瞧瞧?”
反正压力是给到了郁君辞。
郁君辞瞪了郁君烨一眼,将荷包里最后三张雷符拿了出来,给了老父亲和大哥一人一张,最后一张自然是留给自己的。
郁君烨眼巴巴看着他:“三哥,我呢?”
郁君辞淡淡一笑:“酒儿说,她怕我被那妖妇所伤,将所有存货都给我了,我这里只余三张。”
郁君烨看看一脸肃然的老父亲,再看看面上含笑的大哥,最后落在了神色冷然的三哥身上:“三哥,能不能......”
“不能!”
这一刻,郁君烨内心懊悔。
早知道刚刚不那么得瑟了,这会儿可好,一张都落不到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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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长生洞。
这一日,长生洞外围满了山南长生寨的山民,只因为这扇紧闭了二十年的洞门终于打开了。
在山民们的高呼声中,闭关多年的山南大祭司缓缓出现在长生洞口。
她身着白色底绣着红色古怪符文图案的长袍,满头银发,枯树皮般的皮肤松松垮垮褶褶皱皱,上面布满了褐色老年斑。
山民们纷纷跪拜,不敢抬头仰望。
但其中却有三人不同于这群山民,他们穿着黑色长袍,衣摆处有同样蓝色怪异符文。
这三人是三位大祭司。
他们并未跪下朝拜,而是静静望着那看起来苍老得即将随风逝去的大祭司,眼眸微微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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