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镇上的时候日头也才刚刚升上来,因为不是赶集日所以街道上人很少,稀疏的行人看样子基本上都是镇上的。
分辨是不是镇上的人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一般穿着都不带补丁的基本上都是镇上的,这样的体面人乡下可不多。
母子俩来到药铺的时候,少年药童正在点着脑袋打着瞌睡,听见有脚步声这才睁开眼。
“两位是要拿药还是看诊?”少年人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的问。
“小哥咱们想过来问问,这边收不收草药啊?”方翠花有些紧张的问。
毕竟要是不收,那昨天忙了一天岂不是白搭?越想越紧张,眼神里还满是期待。
“草药?什么草药,一般的我们可不收,自家也有人进山挖草药的。”少年人依旧是笑眯眯的,至少给光蛋的第一印象挺好的。
听到这话方翠花就直接把自己背上的背篓放在了地上,掀开麻布盖子,拿出一把昨天清理好的铁皮石斛放在了柜台上。
见方翠花要开口介绍,光蛋在边上赶紧抢住了话头:“这是昨日我爹他们在深山摘的,今个儿一大早就送过来看看,村子里的郎中说是一味好药材哩。”
少年人明显是一眼就辨认出来铁皮石斛,有些惊讶的看了母子俩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转而却是扭着脑袋朝着后面大声的喊了起来:“爹,这边有人卖草药,您过来看看。”
话音未落就听到了脚步声,接着走过来的是一位和少年人相貌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
两撇小胡子显得整个人都有些喜气,光蛋突然就知道了母亲对镇上药铺有好感的原因了。
这家人的确面相就很不错,如此想着就听到了中年大夫的声音。
“嫂子家这不得了啊,咱们镇里认识这味药材的可不多,啊哟,还这么多!家里可是有采药人?”
看了一眼地上背篓里满满地都是石斛,有些好奇地问了起来。
“呵呵呵,也就是运气好。”方翠花倒是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一脸期待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夫。
虽说老爷子一年四季都是在这家买药,但来买药的都是林大牛兄弟几个,所以这位大夫并不认识方翠花。
“大夫,我爹我叔他们经常来您家药铺买药呢,我们是林家村的,我爷爷的药都是在您家买。”光蛋及时在边上提醒了起来。
略微想了一下之后中年大夫立马就笑了起来:“哈哈哈,那咱们还是老熟人,那位老先生身子可还好?”
“我爷爷现在身体还行,也是大夫您开的药好。”光蛋拍了一把马屁之后也咧嘴笑出了一口的小白牙。
“都是熟人,我姓白,叫我白叔就成,我也就说实话了,这铁皮石斛的确是一味好药材,咱们这边也极少发现,但是你这是新鲜了,我们还需要炮制,价格只能给到180文一斤。”
说罢白大夫就等着对面母子俩的反应。
方翠花压住心里的窃喜,转而认真地说:“我们定是信得过白大夫的,那炮制好的价格如何?”
白大夫有些讶然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妇人,转而笑着道:“若是你这种炮制好的,铺子里收是500文左右,上下是有浮动的,嫂子家里还有吗?”
“呵呵呵,没,就这么多,我就是好奇问问,那您看这个党参价格如何?”方翠花伸手在背篓里扒拉了几下,拿出一根党参递过去问。
白大夫挑了挑眉,小心翼翼的接过党参,认认真真的看了会儿才开口。
“这株党参个头不小,嫂子要是卖给药铺,我们按照300文一两收,您这株应该也有三两了。”白大夫说着还对这株党参爱不释手。
“您的价格给好些,我们还有呢。”光蛋扬着小脑袋建议了起来,说着又把手里的其他几根都递了过去。
这下直接给白大夫整懵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家伙递过来的大大小小的党参。
“你们这是捅了哪个草药窝啊!!”旁边的小少年直接嚷出声来,然后被自家老父亲狠狠地瞪了一眼。
“是这样的,这些党参我们还需要炮制,所以价格实在不能再高了,而且啊,这些大小不一样的,价格也是不一样的。”白大夫心情乐滋滋地解释了起来。
光蛋看了一眼自家带来的党参,心里也早有预料,粗些大些的党参价格还是贵一些。
“那您给个实诚价,后面家里摘到了草药也还是要送过来的。”方翠花也在边上插话道。
“好,嫂子都开口了,这样吧,这几根按照350文一两算,剩下小些的只能给到280文了,这已经是我能给到的最高的价格了,咱们也是老交情了,您看如何?”
白大夫想着毕竟也是家里的老客户了,索性就一步到位了,这些药材收上来自己再转手一下,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如此想着面色就愈发地慈祥了起来。
“行,我们肯定是相信大夫您的,那把这些称一下重。“方翠花果断的应了下来。
白大夫更是把自家小子打发到了一边,自己亲自来称重。
最后一番拿着算盘扒拉了几下,总共结账的是六吊三百个铜板。
母子俩收了这么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