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吴渊信心的来源之一。
至于说,赵成一行人的前进速度有异,这种情况下,不该有这么快。
但这个速度,反倒是更加坚定了吴渊的信心。
意志、信仰、斗志这些东西,都是消耗品,只要还是人,就不可能无穷无尽。
如今骤然爆发,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要是对方越来越慢,他反而会认为这是想要做殊死一搏。
而眼前这般,不过是在取死。
……
又是半日,赵成一行人,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而山深林险,除非循着轨迹追寻,否则,区区几十人藏在山林之中,根本不可能寻找到。
但赵成却是望气而来,却是在一处矮坡,准确的找到了一处并不显眼的营地。
还未靠近,赵成这一行人,就被营地的哨兵发现了。
对此,赵成毫不犹豫,高举黄天符令,叱咤道:“此乃黄天符令,见之如见太平贤师,快叫你们的头领来见我!”
说话之间,黄天符令明光大放。
而赵成手下的士卒,也是毫不犹豫的,按照赵成之前的安排,拖着疲惫的身躯,大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却是,赵成早知此地黄天残部的头领,是个有野心的人,若是不直接将其压制,后面定生祸端。
而如今,他先一步,彰显身份,先声夺人,对方心中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一时之间,也无法施展了。
那哨兵不敢怠慢,当即回去禀告,而这般的动静,根本瞒不过,很快的,整个营地,都知道有道人手持黄天符令过来了。
没过多久,便有一个身高约在一米九,生的很黑的汉子,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过来。
这个汉子,名叫王守正,本是黄天军之中的一个伍长,手下不过统领四人,但随着前一阵子兵乱,他却是个有手段有想法的人,直接汇聚了四十多个人,进入了山中躲避灾祸。
一段时间以来,他也建立了不小的威信,这四十多人,都信服他,听从他的安排,以事急从权的名义,他也暂代校尉一职。
无疑,这就是他的根基了。
后续若是操作得当,这个暂代转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甚至等到动乱稍止,他出山,继续召集残兵,未必不能成为司马……
这种情况下,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官职比自己高的黄天军之人了。
甚至,他已有想法,若是对方落单,那就直接在对方展露身份之前杀之。
这样的乱世,死一个人,就和死一只鸡一般,没有什么区别。
若不然,要是让对方加入队伍,时间稍微久一点,自己就要被架空了。
这就是名义的力量。
就古往今来,多少皇帝,年幼登位,被架空,但在成年之后,却可以夺回权柄……
主少国疑!
但要是主不少,时间久了,天长地久,在名义之下,力量自然会朝着那个地方汇聚。
但赵成的动作,却是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此刻,他若是敢妄动,他敢保证,手下绝对有人愿意绑了他,前去向新主子邀功……
狠辣!
这个新主子,太狠辣了!
是以,心中虽然有千般念头,万种杀念,恨欲狂,但王守正还是不得不,一步一步来到赵成面前,并面对着黄天符令,直接跪下,以首叩地。
并呼喊道:“标下王守正,拜见尊使!”
而赵成却是一眼就看出,此人虽然这般作态,但心里却是想着,能否找个机会,将自己暗害。
就赵成知道的历史里,此人日后却是投了北方的袁初,但并未得到重用,只是三流人物,后面更是随着袁初的兵败而身死。
对此,赵成也是早有腹稿,当即就道:“王伍长能在乱军之中,保得人如此多黄天袍泽,可谓忠勇,有功不得不赏。”
“王守正听封!”
“事急从权,我命你暂代司马一职,待到后续回归主营,再来封正。”
此言一出,顿时万籁俱寂,而王守正更是心中狂喜,这可是司马,他自己都不过是暂代校尉,但赵成却还提了他一级。
这让他不得不思量,是不是自己高估这个道人了。
至于他手下的那些人,更是对赵成新生好感,没想到,这位上使,竟然如此的豪迈,如此的赏罚分明。
但还不待王守正高兴多久,赵成却是又道:“只是如今事态紧急,却是来不及补全这一司人马。”
“王守正!”
赵成陡然叱咤。
“标下在!”
王守正陡然一个激灵。
“如今你先为我亲卫,护卫在我左右,待到出了山林,再给你补齐人马。”
此言一出,王守正脑袋里顿时一炸。
无疑,这是夺权,赤裸裸的夺权。
但他还不能反抗,因为这怎么看都是恩典,他若是反抗,岂不是心有反意。
甚至他已经看到,赵成身后的亲兵,手已经扶上了刀柄。
他若是还犹豫,怕是顷刻间,就有杀身之祸。
寒意涌现,让他瞬间冷静,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去了骨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