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最有出息的人就是老二。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他娘为了讨好老二,什么东西都往老二那里塞。
现在连房契、田契都给了老二,这摆明了是不给他一家子活路了。
金如意抹了抹眼泪。
“真的?带我回去不是为了揍我的?”
金武眼底一片阴霾,一闪而过的戾气。
“这事儿是你奶错了,爹不打你,咱们去跟你奶讨个公道。”
“往后想吃想喝,不看你奶脸色,爹挣得来钱,养得起你吃喝。”
……
瞧见金武屁股后边儿跟进来的金如意,刘秀娥的火气蹭的就上来了,从炕上跳下来,摸起地上的一只鞋来,就要照着金如意抽去。
金武横眉怒目的一把攥住刘秀娥的胳膊,把鞋给抽出来,丢在了地上。
“娘,你想给老二钱,我不说什么,但是你拿我闺女挡事不行。”
“这些年来,我吃苦耐劳,也在为了这个家辛辛苦苦的打拼,凭什么到头来你却容不下我们一家子?连个一屋之地都不给留?还把事栽赃到我闺女头上来?”
“娘,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太让我心寒了。”
刘秀娥人都懵了,啥意思啊?
“你怪我了,我咋地你了?我怎么就容不下你了?咋就栽脏你闺女头上了?”
“家里的银钱地契全都让这小逼崽子给偷走了,我什么时候栽赃了?我亲眼瞧着的,我不找她,你说我找谁?”
“娘,够了。”金武目眦欲裂的吼了一嗓子。
“你就算再偏老二,总得给我们一家子活路吧,你房契田契全都拿给了老二,你让我这一家子怎么活?他要是来收房子,你让我们一家子上哪儿去住?”
“把我逼急了,没活路了,我可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
沈春月原本抱着金元宝坐在炕头上,屁都不敢放一声,甚至大气都不敢喘。
听着娘说家当被闺女给偷了,她原本还着急心虚,不敢吱声。
这会儿一听这话,人都懵逼了,怎么回事儿啊?
合着不是她闺女偷的,是娘把房契银钱全都拿给老二家去了?把她闺女推出来顶包?
听了这么一顿,也听个差不多了,沈春月算是听明白了。
人嗷的一声就疯了,把小儿子金元宝放在了炕上,瘦弱的皮包骨身板儿再也忍无可忍的冲着刘秀娥疯狂的扑上去了。
她沈春月自从嫁进门里来就一直伏低做小,百般隐忍,就是冲着刘秀娥掌握了家政大财,不但房契田契攥在手里,就连一家人的吃喝都得靠她手里漏俩铜板过日子。
现在可好,家里的银钱地契全都给老二家了。
这让他们一家子还怎么活?
她还有小儿子要养呐!
庄稼户里的人都是靠着土坑里刨食吃的,这连刨食儿的地儿都没了,这以后让她一家喝西北风去?
“你个老妖妇,一天天的作妖,一天天的磋磨我,我也忍了,你现在居然把钱全都给他老二家,你让我们一家子怎么活呀?”
“你个老妖妇怎么能偏心到这地步?我家男人不是你儿子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你把家当全给了老二家,是不想让我们活了吗?”
“你把地契银钱都给我拿回来,那里边儿也有我家的一份子,那钱有我男人挣的,必须有我家的一份儿!”
沈春月歇斯底里的猛掐着刘秀娥的脖子恨不能一把给掐死。
家当全都被偷了,金富贵顾不得去上工了,人就坐在篱笆院子门口,举着旱烟杆子,吧嗒吧嗒的嘬着。
听到屋里哄闹嚷嚷的动静,赶紧起身,脚下快两步的钻进了屋。
“这闹闹哄哄的都嚷嚷什么?还能不能让人清净了?”
一进门瞧见大儿媳妇掐着自己婆娘的脖子,脸色阴沉了下来。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大儿媳妇儿,你干什么呐!”
金富贵黑着张脸,敲着烟杆子,吼了一嗓子,就要过去拉开沈春月。
金武一声不吭的把人给摁住了。
金富贵转眼看着金武,脸红脖子粗的问。
“家当呐?拿回来了吗?”
金如意见刘秀娥被她娘收拾,她爹搁一旁心灰意冷的连架都不拉了,甚至不让爷爷上手拉架,不由嘚瑟的瞥了一眼金富贵。
“嗤,爷爷,你要家当也不是冲着我家要啊,你该去二叔家里要啊,家当都给二叔家了,你跟我爹要个屁啊?”
金富贵老脸一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个小犊子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金如意恨恨道。
“说就说,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
“家当都让我奶拿去给二叔了,还不都是你允许的,你们同气连枝,你要不乐意,我奶能私自拿去给二叔吗?”
“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居然还倒打一耙,想朝我家要家当?你们这是想逼死我一家人啊!”
“胡说八道!”金富贵气急的反手就要将烟杆子敲在金如意的头上,被金如意避开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看吧,又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