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查,从金刘氏身边的人下手,再秘而不宣的秘密,未必不能查出一疏来!”
“青云,你去小河村继续查。”
……
金老大家这边,一家人日子过的是愁云惨淡。
冯春仙倒是想报仇,可是也得有那个机会跟时间,她这会儿都被婆婆磋磨的自顾不暇呢。
哪有时间琢磨报仇的事儿啊?
最可怕的是她儿子废了,她闺女翡翠还怀了身孕,她也有了!
怀的是公爹的种!
简直天都塌了。
怀了孕的女人可拖不得,日子一天天过,肚子一天天见大。
冯春仙此时倒是想把闺女嫁给李重了。
可金翡翠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的,早就传进了李重的耳中。
人家李重来上门退亲了。
金老大家一直拖着这事儿倒不是稀罕非得嫁进去,而是稀罕那16两的彩礼钱!
金翡翠要是退了亲的话,务必是得把这彩礼钱给人家李重还回去了。
冯春仙娘俩抱在一块儿,日日以泪洗面。
“娘,我怎么办啊?”
“这一辈子是毁了呀,娘也不知道咋办呀,这总不能拖下去,你要不就嫁给你堂舅吧?”
冯春仙一提这茬,金翡翠就跟踩了尾巴似的,受刺激的发疯尖叫。
“我不!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又老又丑的老癞子!我嫁给他,你不如让我去死。”
“娘,你真狠的心呐,你居然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不是还怀了爷爷的种吗?你怎么不嫁给爷爷呀?”
冯春仙啪的一巴掌,给了金翡翠一个响亮的耳刮子。
“你混账!”
冯春仙气的浑身哆嗦,她也是黔驴技穷了,谁让她闺女的事儿都传的人尽皆知了,她想瞒也瞒不住啊。
“那你说你能咋办?李重那小子也不要你了,他又闹着要跟你退亲呐,你还能嫁给谁?”
“你大着个肚子,带着个拖油瓶,你说谁家好人家能要你呀?”
“你这一辈子要嫁不出去,那不让咱老金家成了笑话了?”
金翡翠血红突兀的瞪着一双眼,眼底青灰,脸色苍白,巴掌大的小脸,瘦的跟个吉娃娃似的,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看着都有点瘆得慌。
“咱们金家最大的笑话,就是你怀了爷的种!”
冯春仙身体一僵,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似得,瘫在地上,呜呜的哭泣。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行啦,我还没死呐,别在那儿嚎丧了。”
杜桂英推门进来,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的瞪着冯春仙,恨不得能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这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娼妇!
她是真想弄死了,可是偏偏娼妇怀了老金家的种,金富仁不让她动这娼妇!
金富仁就指望着这娼妇肚子争气,再给添一个带把的了!
谁让孙子金洪宝废了呢!
儿子金昌早些年酒喝多了,也伤了根,生下金洪宝和金翡翠后根本就无法再生育了,这事儿就只有金老大家知晓。
这一家子的香火,就指望着娼妇这肚子里这一胎了!
这娼妇肚子里的孽种,倒显得金贵无比了。
金昌日日夜夜熬的睡不着觉,身体跟心理上忍受着双重折磨。
他被婆娘戴了绿帽子,奸夫是他爹。
最恶心的是,他婆娘居然给他怀了个‘弟弟’。
他爹张口闭口这一胎怀的要是个弟弟的话,那就是金家的延续。
他脑袋发绿不说,这绿帽子还得稳稳的戴一辈子!
他是真想掐死冯春仙!
可一顶香火延续的大帽子扣下来,他只能压抑的忍着。
他现在就是那绿毛龟!
不但不能打死她解气,还得帮着隐瞒她肚子里的种不是他的种的事实!
金昌现在倒是能下床了,伤口已经愈合了,因为伤在屁股上,走起路来放不开,有点儿夹着尾巴似得的滑稽。
跟在杜桂英的身后进门,金昌怨恨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冯春仙。
“三婶人没了,我跟娘都得过去忙活白事,爹让你在家好好养胎,你就别整这哭哭啼啼的死样了,给谁看?”
“翡翠,你也别整那死出了,见了金甜甜,你有再大的仇也得给我压下来,不能闹在白事儿上。”
“金甜甜那本事你也见着了,惹她没好果子吃,要不吃亏的还是你,你要么一下子能弄死她,弄不死她,你就给我乖乖的安分点。”
金翡翠眼里氤氲着怨毒,她变成这个样子,都是金甜甜害的。
她绝不可能放过金甜甜!
白事儿上人多,亲戚们都会来,她就是要在这白事上,出殡那天,去拆穿金甜甜的真面目,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害人精!
反正自己清白都没了,反正自己都成了笑话了,她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刘秀娥已经更衣、化妆入殓了,按规矩,得停尸七天才能出殡。
灵棚搭起来,金家小辈人都得过来守灵。
眼下就只有金昌、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