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狗剩你个狗哔玩意儿,你再敢说,你看我不打死你。”
涂脂抹粉、描眉抹眼的宋小鸟气的提着小花花裙儿,追着宋狗剩打。
宋狗剩一溜烟的跑远了,宋小鸟没得逞,累的叉着腰气喘吁吁的站在路牙子上,拿袖子擦着脸上的汗。
脸颊上涂抹的胭脂、嘴唇上抹的烈焰唇脂,眉毛上画的石黛,一下子都晕在了那张汗涔涔的小脸上,直接变成了黑红色的大花脸,鬼畜的辨不出模样来。
后面慢悠悠跟上来的宋好,瞅着宋小鸟那张大花脸,忍不住咧嘴笑出声。
看到跟上来的宋好笑话她,宋小鸟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宋好。
“你笑个屁!”
“这些胭脂水粉可都老贵了,你们想画你们还没有呢,凭啥笑我。”
宋好龇牙,一脸嫌弃的模样。
“我才不想画成你这个鬼样子。”
“鬼样子?你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喷粪的嘴。”
宋小鸟气的吹鼻子瞪眼,眼看作势就要扑上来。
挽着宋好的宋圆,扯出了一张小手绢,递给宋小鸟。
“好了,小鸟,别闹了,你快擦擦吧,你脸上妆都花了。”
“你用完了回去给我洗干净了还我啊,我可就这么一块儿手绢。”
“什么?我脸花了?”
宋小鸟惊叫着捂着自己的脸,然后又一把扯过了宋圆的小手绢儿,搓着脸。
避免俩人打起来,宋圆眨巴着眼扯开了话题。
“宋好,我娘说你家猪下崽儿了。”
宋好眉眼弯弯的小脸上,笑的见牙不见眼。
“我家猪下了十只崽儿,今年下的老多了。”
“娘说,等过年的时候,就留一只宰了,自己家里吃,我要把猪儿养的肥肥的,吃大肥肉!”
宋小鸟嗤之以鼻。
“哼,吃大肥肉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家每回过年就能吃上大肥肉。”
宋狗剩又跑回来了。
“过年吃大肥肉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河村有俩富婆,天天吃肉,顿顿吃肉,有本事你们都当富婆。”
宋小鸟眼一下就亮了,借着宋狗剩的话茬揶揄宋好一顿,给自己找回场子。
“嘿,宋好,那富婆本来不是该给你当大奶奶的吗?我娘说你家没那个福气,担不起呀。”
宋好啐了一口,小嘴叭叭的跟个炮仗似的。
“呸,我大爷爷去年人都没了,你说这干啥?”
“宋小鸟,你诚心不说我家好。”
“那富婆搁你家你也担不起,去年跑上去认爹的那个刘家村人,不是你亲娘舅吗?你舅不是都被打断腿了吗?”
宋小鸟脸唰地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脸上跟吃了屎似的难看。
“那富婆太恶毒了,居然断我大舅舅腿,这样恶毒阴险的女人,我舅才不稀罕要。”
宋好翻着大白眼儿,嗤笑。
“我看你家就是要不起。”
宋小鸟急的跳脚,却怼不过宋好!
宋狗剩在一旁听的哈哈大笑。
“对,就是你亲娘舅,就是那个刘守财,可笑死我了,他还跑去给富婆当爹呢?舔着那个大逼脸呀,逢人就说富婆是他闺女,被人打断腿了,听说蛋都碎了,这会儿咋不嚷嚷了呢?”
宋小鸟气的火气对准宋狗剩,扬起手里的篮子,就朝宋狗剩身上砸。
宋狗剩被砸了个正着,眼见着宋小鸟举着个镰刀要劈他,吓得往前窜。
“宋小鸟我可告诉你,你对我动手,你这要嫁了人以后就是泼妇。”
“我在村里我成天嚷嚷你是泼妇,我把你骂臭了我……”
这时节,正是四月田间打猪草的美好时光。
猪是最不挑嘴的了,打猪草并不是什么难事。
田间各种野草、野菜尽是猪草,他们使着劲儿地长,那些铺满田间梗上的绿,路边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新绿的小草、野菜,轻轻松松就能装满篮。
宋小鸟光顾着摘野花了,直接玩儿的忘了正事儿,待要回家的时候看到空篮子,想到一回去少不得得挨骂,于是大黄叶子,野蒿子头的一通胡捋塞满了竹篮,然后踩着饭点儿跟着打猪草小团队一块儿往家里赶。
宋小鸟回家就挨揍了。
虽然野蒿子头猪是吃的,但是不大爱。
而大黄叶子,虽然营养价值挺高,口感也爽脆,但大黄叶子有一定的毒性,不能过量饲喂。
养猪的都知道。
本来宋小鸟打了猪草回来,也不至于到了挨揍的份儿上。
只要猪吃的少,控制好量,也没啥。
但堂姐宋小莺一边儿装着柔弱,一边儿多嘴多舌的夸大其词。
“妹妹,这种大黄叶子待产的母猪吃了是要流产的,就算生下来了猪,那猪也会畸形的。”
“万一猪流产了,没有猪崽可养了,那家里来年还怎么卖钱怎么吃喝?你这样做,家里到了冬天,没有猪卖,赚不了钱,养不了家,糊不了口,不是叫叔叔婶婶为难吗?”
一听宋小莺说话,她就来气。
“张着个嘴,哔哔哔,有本事你倒是自个儿去打猪草啊?”
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