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曼妮被请进了沈宅。
上回来时,沈怀景不在,她就在客厅里坐了坐。后来沈怀景回来,就直接把她给带走了。
这次来做客,倒是不一样。沈怀景带着他在院子里转了转。
春已暮,院子里的花草都显葱茏之态,到处都是绿色,仿佛整个院子都被洗涤过了一般。
在凉亭里喝茶,不远处的书房里有小元与白凤轩的声音传来。一大一小不知道在弄什么,吵吵闹闹的,颇有生活的乐趣。
“怀景,你们......”许曼妮不知道这话怎么问。
刚刚与白凤轩打招呼的时候,她能感觉到白凤轩看她的眼神并不太友善。只是当着沈怀景的面,装着比较客气罢了。
“我们挺好。有些事,明白得太晚。好在,都来得及。他很好,特别好!”
沈怀景用很简短的几句话,把他们的故事做了一个总结。
其实,许曼妮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些什么。听了些传言,又听齐修说了一些,但他知道,无论是传言还是齐修说的,都不是全部。
但是,只要沈怀景觉得好就行了。
“那就好。你们家的事,我也就不问了,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只是,过几天哥哥派的人来了,我这一走,怕是咱们很难再见面了。”
虽然离别还早,但许曼妮却有些不舍。
他们在法兰西认识了八年,从前是邻居,每天都见面。后来,沈怀景搬了家,他们也常见面。八年的时间,她喜欢了这个人很久很久。从情窦初开一直到现在,但花儿没能结出果实,她也明白强求不得。
现在放手。
但以后很难再见,她还是觉得遗憾。
八年的时光,毕竟堆积了很多东西。
“有空,我也会去广州的。你要是想来江城玩,以后给我发个电报过来,我让人去接你,或是让你哥哥派人送你过来,也是一样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一直拿你当妹妹,这辈子你也都会是我的妹妹。”
这番话,既感人又伤人。
白凤轩坐在窗前一直往凉亭这边看。
虽然知道小兔子不会跟人跑了,可是,那么漂亮个姑娘跟小兔子单独在一起,他到底是不舒服。
哪怕是小兔子多看那姑娘几眼,他都觉得自己吃亏。
“小元,今天是舅舅生日。你去把生日礼物拿给舅舅。”
三月初九,沈怀景的生日。
但是,他大概自己也忘记了。
昨天白凤轩把小元接过来,一大一小在书房里一个画画一个题字,到底是给沈怀景合作了一份生日礼物。
“舅父,舅舅在跟漂亮姐姐说话。”小元探头看了一眼。
小元年纪不大,但还是很懂事的。
“小元,舅父问你,是漂亮姐姐好看,还是舅父好看?”
小元略微思考了一下,“舅父好看!”
白凤轩摸了摸小元的头,“小元最乖,回头舅父给你买礼物。”
小元拿了卷好的画,出门前,回头问了白凤轩一句,“舅父,你是不是吃醋了?”
白凤轩轩愣了一下,小元则哈哈哈地跑开了。
“小丫头,居然什么都懂!”
他当然吃醋了。
小兔子的生辰,不应该他一个人陪着过吗?
小兔子居然把他的情敌叫过来,偏偏,他还不能说不行。
谁懂他的委屈呀!
小元把画拿去给沈怀景看。还别说,小元画得越来越好了,这都是白二爷的功劳。
沈怀景的目光落在旁边的题字上,这才想起,昨天回来时这一大一小在书房正忙着,小元还拿宣纸遮了他们忙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个。
“星河长明庆良辰,吾爱如月岁岁圆!”
许曼妮探过头来看画,下意识地读出了上面的题字。
画上是月下兔子捣药,胖乎乎的兔子倒是可爱得很。
“舅舅,生辰快乐!这是我跟舅父一起弄的。舅父题的字,我画的画。舅舅喜欢吗?”
舅父?
许曼妮的目光从画移到沈怀景的脸上,人家都叫舅父了。
她在心里一声叹息。
“怀景,今天你生辰吗?但我记得你好像不是今天生辰。以前我们替你过生辰,都是......”
“你们替我过的是公历。这是农历。”
他打断了许曼妮的话。
三月初九,他是真的忘记了。
那年的三月初九,白凤轩在省城的出租屋里写下了对他的思念。
如今,又是三月初九。
看到画上的题字,他的眼睛都湿润了。
其实,白凤轩的字写得很漂亮。
那个骗子!
许曼妮因为不知道今天是沈怀景的生辰,自然也没有提前准备礼物。那姑娘是个讲究人,晚饭后离开沈宅,齐修送她回去,她执意要去买份礼物给沈怀景。于是,齐修陪着她差不多跑了大半个江城。
“麻烦你帮我带回去给怀景。”
包装很好的是一支钢笔。
从前沈怀景在法兰西时,她每年也给沈怀景送生日礼物。送过手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