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荣的手中紧握着双枪,如果那些人敢在城门口对沈怀景动手,他会不顾一切杀过去,把沈怀景抢出来。
其实,越往省城来,他的心就越不踏实,越后悔非要来省城。
他害怕不能兑现对少帅的承诺。
冯季同在车里死死盯着沈怀景的背影,不觉得掌心都出了汗。
他是实在搞不懂,沈怀景为什么非得这时候来省城,就那么想死?
就算想死,也不必带着他,带着这些人。
白凤轩也是,不是都说沈怀景是他掌心里的宝吗,怎么就敢让沈怀景来省城送死。
一个个的,都疯了。
他们疯他们的,干嘛得带上他呀。
冯季同的心跳得有点快,他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死在省城。
沈怀景走到副官跟前,微笑着道:“有劳副官到城门口接我。”
“咱们军长也是怕沈少爷树敌太多,没法活着进这城门。”
“只要图军长不想要我的命,其他的人,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沈少爷倒是好胆量。请吧,沈少爷。”副官示意他上车。
沈怀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辆车,“副官,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而且,你刚刚也说了,我树敌太多,所以我带的人手里都有些家伙。
我知道省城在图军长的治理下相当安全,但也保不齐有那些个不怕死的,非得要杀我试试。所以,你看,我手下那些人的家伙,好歹都让他们留着吧。这样,也少麻烦图军长不是。”
副官看了一眼那两辆车,轻哼道:“沈少爷,想让他们带着家伙进省城,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你既是来了省城,又是咱们军长的客人,你的生死自有军长负责。你那几个人,就算带着家伙进去,在省城动起手来,那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又何必让我难做人呢?”
沈怀景知道,图元良不会让他的人带着武器进去的,所以留了一部分武器在外面,没准还能用得上。
当兵的,不能真没了家伙。
只是,真要硬带着家伙进去,在城门口闹上一场,还没有见到图元良就先撕破脸,那也没必要。
他向齐荣挥了挥手,齐荣心里虽是不愿,但又不得不听沈怀景的。
车子驶入城门,齐荣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冯季同在后排问了一句,“齐荣,咱们的枪都被收走了,万一要有什么事,怎么办?”
“冯先生,你别乌鸦嘴!”
齐荣心情不太好。
冯季同这个人,齐荣第一眼瞧见就不太喜欢。
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直觉吧。
虽然都是一副读书人的模样,但跟沈怀景不同。
他觉得冯季同看着就像有很多心眼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这一趟省城之行,沈怀景还非要带上这么个不相干的,他就更觉得这人是有问题的。
更何况,路上遇袭的时候,这个男人怕得要死,他就更看不上这样的男人。
这会儿口气不好,也是自然的。
冯季同不敢再问。
沈怀景上了副官的车,他们的车子在前面,齐荣让士兵坐到副驾,他自己亲自开。后面 跟着祈爷坐的那辆卡车。
周楚洋的人一直在城门口盯着,看到沈怀景上了副官的车后,便去给周楚洋通报消息。
周楚洋着实有些弄不懂图元良与沈怀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图元良的副官亲自去城门口,也没有当街抓起来,这可有点意思。让人再去探,我得知道,沈怀景这时候来省城做什么。”
下属领命而去。
周楚洋坐在书桌前,手中的毛笔本来正画画,此刻画了一半,倒也没了心情。
在那画上写下了沈怀景的名字。
“来人!”他盯着那名字片刻,突然朝外面喊了一声,便有人应声而入。
“权叔怎么还没回来?”
周楚洋突然就想到了权叔。
按说,权叔也应该回来了。
“昨日权叔来过电报,说是那边还得再耽搁几日。主要是白凤轩的人查得紧,有些事不太好处理,但让老板别担心。”
“为什么昨天不报?”周楚洋心里总觉得不安。
“昨天给忘了。咱们的人在路上没能得手,就剩下一个捡了条命。再加上,又都忙着去找方医生,所以就......”
周楚洋心头莫名有点烦。
这些人做事还是不如权叔。
要不是如今他手里的钱不多了,也不会这时候让权叔回去处理那些产业。
能变卖的都变卖,短时间内,怕是回不去江城那边了。
所以,他得把钱捏在手里。
图元良给了他一个稽查处长的位置,说白了,就是让他干脏活。
脏活干得好,他得身背骂名,让世人厌弃。
脏活要是干得不好,图元良也就有理由要他的命。
这个破稽查处长,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但是,他还不能不干。
现在,他可没有别的选择。所以,他才要把方瑜捏在手里。
有了方瑜,既能拿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