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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一起睡……”
月色静谧下,云妩轻咬着粉唇声音软糯娇纵,那白皙的脸颊上似有若无的染着些红晕。
她想着谢容景身上还有伤,索性除了他们二人也没人知道,住一间房便住一间房吧。
“我、我只是嫌弃你睡马厩里身上会臭烘烘的罢了。”
云妩眨了眨那水盈盈的眼眸凶巴巴的说道,像只连牙齿都没长利索的小猫装着发飙的样子恐吓面前的大老虎。
谢容景只觉得胸腔内心跳得厉害,幽暗的环境内他抿了抿薄唇,好看的眼眸里掩饰着欣喜。
“我只是小姐的奴隶,身份卑贱,怎么配和小姐躺在同一张床上,睡在同一个被窝里头呢…”
谢容景低垂着眼眸神色卑微的说着,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是显露了他内心的雀跃。
他是不是要和小姐一起睡觉了?和小姐睡在一张床上,和小姐贴贴,他才不是故意这样的呢,他只是想帮小姐暖床而已,没错,就是这样。
“你在想什么呢?本小姐是让你打地铺!”
云妩有些羞愤的声音打断了谢容景想到的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抬起头来便看见他的小姐正用她那葱白的纤细手指指着他,琉璃般的眼眸里带着羞愤。
什么同一张床啊啊啊啊,她原本就是打算让谢容景和她住一间客房就好了,哪成想他竟然误会了。
谢容景对云妩的羞愤浑然不觉,他盯着云妩指着他的那葱白的手指,纤细如白玉一般。
云妩还以为他是在因为刚才说错了话而思过,然而实际上他心里在想的却是……
小姐的手可真好看,他有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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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客栈最上等的客房环境也只能是勉勉强强的,和丞相府里云妩的闺房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逃亡在外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客房虽小,但足够他们落脚歇息了。
谢容景动作迅速的将床榻整理得干干净净的,云妩连冬装都未脱便直接躺了上去,好在客房简陋但却打扫得整洁,不然她怕是想睡都睡不着。
谢容景则是就在床榻边上铺了一层被褥躺在了上面。
夜晚天气寒凉,客房内只有一盏摇摇欲坠的烛灯照明。
地板坚硬冰凉,其实并不好睡,但谢容景却感到无比的满足,就连左臂的伤口隐隐作痛他也不曾理会。
客房内静谧无比,云妩侧卧在床榻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睡在地铺上的谢容景。
“谢容景……”
她忽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因为有些困了故而声音又弱又小。
“我在,小姐有何吩咐?”
谢容景的声音传来,云妩有些困倦的眨了两下眼睛,随即想到了之前谢容景不假思索提出来要睡马厩的那一幕。
她困乏的嗫嚅道:
“你以前…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
“遇到小姐之后就不觉得苦了。”
谢容景那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他是萧国皇子,但并不受宠,父皇昏庸宠爱继后。
儿时他还在宫里时便吃尽了苦头,生为先皇后生的嫡子,但却过得连宫女太监都不如,父皇沉溺酒色对他漠不关心。
继后想瞒着萧帝杀他以绝后患,暗杀追杀层出不穷,他在萧国几经流转最后来到了卫国,为躲避耳目伪装成了奴隶。
他一眼就盯上了他的小姐,装着可怜样子求她买下他。
“那回去之后…我给你加月钱,加好多好多……”
云妩迷迷糊糊的嘀咕着,眼皮子沉沉得紧闭着,还在睡梦中盘算着以后她吃糕点一定要分给谢容景一块。
谢容景侧身卧着便看见床榻上的云妩已经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他又过了一会儿,等云妩彻底睡着了这才脚步轻轻的起身离开。
客房附近的荒无人烟的树林中,谢容景的面前很快出现了一名暗卫,那人恭恭敬敬的在谢容景面前半跪了下来。
“殿下,属下已查明今日刺杀的两批人马,一批是受卫国太子指使,并非要伤及小姐性命,原本卫国太子就要出面将小姐救下好与丞相府定亲,但另一批人手突袭。”
那暗卫将紧急调查到的消息娓娓道来,谢容景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随即继续听暗卫说道:
“而另一批要杀小姐的是贵妃的兄长,也就是二皇子的舅父曹国公,他们得了耳目消息,得知太子想要借丞相府之势坐稳储君之位,便想杀掉小姐好顺势嫁祸给太子,待太子被废黜,曹国公和贵妃便可借机扶持二皇子。”
“一个两个的,都想要那个位置……”
谢容景的眸色冷淡,此番是卫从瑜太过心急了,竟如此迫不及待想要英雄救美,好顺利和他的小姐定亲。
“殿下,曹国公今夜又派了人手前来追杀,已被属下等人尽数斩于马下,并且云丞相并未将今日之事声张,正暗中命人寻找小姐。”
将此事瞒着无人知晓,一是能护着云妩的清誉,二能顺势引蛇出洞,云丞相虽是担忧女儿的安危,但也并没有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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