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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太子齐裕是圣上独子,为皇后所生,刚出生便被封为了太子,自皇后逝去,圣上便再没纳过妃嫔,故而也就只有太子一个皇子。
齐裕身边近臣许多,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是,他真正的亲信唯有新上任的中书令魏淮一人。
在围猎结束回京的途中,齐裕所乘的车队遇到了刺客埋伏,魏淮冷静应对,带领一队侍卫假扮成了齐裕将刺客引开了。
只是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前有埋伏后有追兵,齐裕带人前去营救的时候魏淮早已不知去向。
此事并未伸张,太子一直命人暗中找寻魏淮的下落,一日未寻到便忧心一日。
如今正好借替圣上督查江南三县一事来到了清县,因为派出去查寻的人也在清县查到了蛛丝马迹。
今天夜里齐裕是刚到清县驿站别院,原本想着派人连夜将魏淮的画像交给太守,让他看看清县内是否有人见过。
结果没想到夜半三更之时,竟有守卫来报说是魏淮求见。
如今天色已晚,别院内的主屋厅堂却依旧灯火通明。
在人前身为储君端方自持进退有度的太子殿下,此时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阿淮啊,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啊!方才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我见着鬼了呢啊呜呜呜……”
齐裕生得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如今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还一边重重拍着魏淮的肩膀。
“你怎的好好的都不回京城的?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兄弟?每天食不下咽,一顿只能吃三碗饭!”
齐裕和魏淮私交甚好,魏淮无父无母家中也没个亲眷,齐裕便一直将他当作兄弟看待。
故而在他面前也从不自称为“孤”。
“殿下,我先前跌落山崖失忆了。”
魏淮淡淡的说道,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齐裕自然又是痛哭流涕了一番,然后便回忆起了魏淮为了救他被追杀不知去向的事情,一时间感慨万千。
“既然已经寻到了你,我想着不如便即刻启程先回京城,那日埋伏的刺客我已经查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齐裕擦了擦眼泪说道,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太子形象。
“不过最要紧的还是先回京城,我得让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再给你诊治一番,好生休养一段时日才好。”
“我现在还不能回京城。”
魏淮说道,齐裕险些被茶水给呛着了,随后连忙问道:
“这是为何?”
“我的娘子还不知晓我的事情,如今未必肯随我一同去京城。”
魏淮神色平淡的说道,丝毫没有顾及齐裕那已然惊掉了的下巴。
“你你你、你有娘子了?!”
齐裕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茶盏都洒了些水出来。
“我作为兄长,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魏淮只瞥了他一眼,这位太子殿下一直都认为他是魏淮的兄长,平日里也是以兄长的身份与他相处,实际上还没问过魏淮的意见。
就在这个时候,齐裕的贴身随侍进来禀报:
“殿下,外头来了位宁小姐,是四品侍郎家的庶小姐宁星若,上次殿下在宴会中为她解围,说是特意来道谢的。”
“宁星若?”
齐裕微微蹙眉,觉得一个女子深夜造访怕是有些不合礼数吧。
况且,他都不大记得这个人了,他有帮她解围过?
“宁家的人为何会在清县?”
“说是探亲路过此地,听闻殿下来了便想着来拜访。”
魏淮听到了宁星若的名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后便听见内侍问道:
“宁小姐和其婢女还在大门处等着,殿下可要见见?”
“殿下,将她赶走。”
魏淮微皱着眉头朝着齐裕拱手作揖道,齐裕瞧见了魏淮眼中的厌恶。
其实齐裕原本就想着将那宁家的庶女打发走,夜半三更的见面像什么话,她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他都一清二楚。
只不过头一回见着魏淮有讨厌的人还有些好奇了起来,于是问道?
“这是为何啊?”
“她欺负我娘子。”
魏淮言简意赅的说道,齐裕脸上的笑容收了些,俨然已经正经了起来,侧头对内侍嘱咐道:
“去将人打发走,再传信去宁家,问问他是如何教养女儿的,深更半夜造访成何体统。”
齐裕想着他是魏淮的兄长,那魏淮的娘子不就是他的弟妹吗?欺负弟妹不就是欺负他吗?
待内侍走后魏淮也起身准备从侧门离开,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齐裕道:
“殿下还是派人好好查查那宁小姐为好,她不知为何知晓我下落不明,还知晓我在何处,在我失忆的时候还想要带我走,似是为了在殿下面前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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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魏淮回到了小阳村角落里的院子里头,屋内的光线昏暗。
云妩还躺在床榻上睡得香甜,察觉到好像有人躺在了自己身边,她只是微蹙眉头晃了两下脑袋,随后便靠在魏淮的胸膛处继续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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