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草一看他们的眼神,心里下意识的一慌,难道这些叔伯们还真支持黄大狗跟他们断绝关系?
笑话,孝道大于天,他休想,她生了他,他就得一辈子服侍她!
想分出去单过,做梦!
想着,徐白草一拍大腿,哭丧似的叫喊着:“没天理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成家了有本事了就想甩掉了老娘老爹啊!没天理啊没天理啊!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现在被人几句话诱骗的就想要自己单出去过好日子了,不想管爹娘了啊!”
“我徐白草这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养了一个这样的儿子啊!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我当初就不该生你啊!畜生不如的玩意儿!我就是死你也别想离开黄家啊,我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儿子凭什么给其他人!”
黄厚土也走了出来,那双干小的眼睛浑浊泛着黄,声音小像是浸了毒一样的让人不寒而栗:“大狗,你今天做的事太过了,我黄厚土的儿子没有你这么窝囊这么不明是非,竟然被几句话欺骗的连爹娘都不要了!”
“我们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如今这样对待爹娘的!”
黄春雷和黄春阳还是有些害怕黄厚土,此刻低着头不敢抬头,但是他们更害怕的是爹会妥协,再次回到黄家。
黄大狗抬起头直视着黄厚土的眼睛,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音:“爹,是孩儿不孝,但是,我七岁起就去坡上干活,十岁的时候就干的跟你和娘干的活不相上下,娶香椿是我自己每天干完坡上的活晚上的时候去深山里打猎物卖换来的钱,除此之外,我们一家身上没有一分钱,我从十岁那年干的活就能抵上一个成年男人干的活,这么多年,我、香椿后面的春阳、吟吟和春雷,每天吃的是野菜饼子,喝的是野菜汤,连鸡蛋都只是在过年的时候才能沾点筷子,爹,吟吟跟我说她想吃肉,我自己都记不清我有多少年梅吃过肉了。香椿自从嫁过来除了生孩子的那一天没有干过活,其他什么时候不是在干活,她一个女人干的比二弟三弟还多!春阳春雷还有吟吟更是能走路了就被你们指使着干活!我们一家这么多年干的活够还您对我们的养恩了,爹。”
黄大狗声音悲戚,现在一点点回想起来,家人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本事!
因为他愚孝!
他自己受苦也就算了,还连带着妻孩跟着受了十多年的苦,他真不是个男人!
黄厚土一双阴毒的眼睛看着黄大狗,沉声道:“荒唐!你在黄家什么时候少过你们吃的,现在竟然为了一点肉和鸡蛋就想要断绝关系,只要我黄厚土在一天,你就休想!”
徐白草也是听见黄大狗他想要断绝关系竟然是因为想要吃肉和鸡蛋,真是眼皮子浅的东西,为了这么点儿玩意儿就想要干出这些事!
想都别想,他们一家走了,家里的活谁干?
地上坡上的活谁干?
不可能,他们这辈子都休想离开黄家!
“住嘴!这事由不得你们做主!”黄村长呵斥了徐白草和黄厚土。
这大夫怎么还不来,这大丫快不行了!
黄村长他们急的不行。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一个年轻小伙抓着大夫的手跑得飞快,大夫一只手死死的按着药箱,发髻都快跑散了。
黄村长看着跑来的人赶紧指着景苑之:“快,快看看,能不能救!”
那个大夫本来想骂那个年轻小伙几句的,跟赶着去投胎似的,跑这么快,不知道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吗?
但是一看到姜香椿怀里的景苑之,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金大夫给景苑之诊脉后,又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看着小姑娘脸色惨白的样子,“你们这群人是干什么的?这姑娘都成这个样子了才来叫人?再晚一刻钟你们就等着准备收尸吧!”
金大夫是真的很生气,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姜香椿听到这话,全身冰凉,一下子跪在了金大夫面前:“大夫,大夫,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女儿!求你了!”
“你们想要救这个小贱蹄子,可别找我,我没钱!”徐白草哼了一声说道。
“住嘴!”黄冬来厉声呵斥道。
这下徐白草是不敢说话了,黄厚土眼神沉了沉也没有说话。
黄大狗看向徐白草他们夫妻俩:“爹,娘,吟吟的医药费我不向你们要,我们一家什么都不要,只求能跟你们断绝关系。”
黄大狗说完又看向黄村长:“黄村长,大狗先向你借点钱为吟吟看病,看病的药钱我一定会尽快还上的。”
黄大狗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家,只要逃出来那就一切都好说,钱没有,没关系,他能打猎他力气大,不论做什么都不会让家人饿死的。
黄村长看着黄大狗,声音放软了一些:“大狗放心,吟吟的药费你不用担心。”
黄大狗这才放下了心。
金大夫先麻利的给景苑之处理好头上的伤口,然后在药箱里面拿出药递给姜香椿,“老夫今天走的急,只来得及拿了这么点药,你先煎给她喝了,明天尽快来药铺拿其他的药,她这个情况要好好休养,绝对不能干活,前面几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