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围过来的倾向是茹崖众人,贺端懿头皮一麻。
故作要朝前踏上一步与人攀谈,实则向后一个翻身,掉头就跑。
“此处已无危险,诸位继续!”
她丢下句轻柔又含着笑意的话,眨眼间没了踪迹。
茹崖众人这才缓过神来,想起适才还在进行的讨伐事件。
“遭了!忘了抓拿郗如悔这个叛徒!让他趁机跑了!”
郗颀秀因为贺端懿的安然无恙而柔和些许的眉眼再次冷了下来。
她神色不见慌乱,“袭击魔修之前我趁乱给了郗如悔两剑,他如今重伤,怕是跑不远。”
顿了顿,她手心显露出彰显血脉的特殊符号,“血脉丹的牵引能够让我找到他。”
特殊的纹路颤了颤,为郗颀秀指明了方向,可那方向却令郗颀秀愣怔了片刻。
“竟然跑进郗府后宅躲祸去了。真是厚颜无耻。”
郗颀秀讥笑,随后十分不避讳的邀请茹崖众人与她同往。
“诸位侠士、道友不若与我一同去捉拿这勾结魔修的叛徒,好好见证他的下场?”
茹崖众人为郗颀秀这与世家有任何事情都内部解决的遮羞行为截然不同举止感到诧异,随后皆是大声称赞。
“郗少主大义,如此勾结魔修的叛徒就该交于我茹崖众人审判!”
“是极是极!郗少主此行甚是聪慧与果敢,不坠你父茹崖英烈之名!”
“我等也不多干预你郗家家事,只需瞧见郗如悔那胆大心狠、丧尽天良的畜生伏诛即可!其余皆由郗少主决定。”
众人接连称赞附和,郗颀秀就心知郗如悔大势已去,她接管郗府一事已成大势所趋。
这一刻,郗颀秀对于贺端懿的感激与钦佩达到了顶峰。
仅仅是一月,贺端懿就让曾经怯弱自厌的郗颀秀成为了如今这样胆大耀眼,肆意强悍的女子。
一个小计谋便令郗如悔身败名裂,让她名正言顺的成为了郗家少主,甚至择日就可从郗家旁系手中夺回郗家财产……
郗颀秀低垂着眸子,将眼底炽热的光芒隐藏,随后面色自然的带着茹崖众人进了郗府,追着郗如悔的气息直接进入了郗家后宅。
因为担心到冒犯到郗家女眷,郗颀秀还特地饶了路,路途中她有些疑惑的发现郗如悔的位置竟然始终没有变动,她眸色一冷,唯恐有变,脚步瞬间快了数倍。
郗颀秀带着人直奔目的地,随后带着几分疑惑与惊讶的闯进了堂妹的闺房。
当看清楚闺房中的一切,郗颀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我靠!起猛了,我竟然看见黑化现场了!”
在贺端懿脑海中转悠消食的系统看着现场无比血腥的一幕忍不住爆粗口。
“如果我的数据库没有中病毒的话,我记得现在正在折磨郗如悔的女子应该是他的庶女。就是刚刚大喊这个人是魔修,然后被甩出去的那个女子。”
幻化成别的模样,跟过来的贺端懿神色微动。
“那个女子好似被郗如悔送给了魔修,身上的伤不少。”
“如今被对方趁机禁锢折磨也不过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而已。”
贺端懿冷笑,丝毫不同情郗如悔。
她冷眼在一旁瞧着。
贺端懿这个对郗如悔只是观感不好的人都不插手了,郗颀秀这个同样恨郗如悔入骨的人更是冷眼旁观。
只是外人的茹崖众人还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只见在闺房女子的床榻之上,本身就受了剑伤的郗如悔被数根铁链法器捆住手脚,丝毫动弹不得。
在他身前,衣衫狼狈,面色苍白的女子提着长剑狠狠的往郗如悔身上劈、砍,她显然修习过剑术,虽然粗鄙杂乱,可却能够精准的落在能够令郗如悔鲜血淋漓、痛苦难耐却又不致命的地方。
瞧着郗如悔如今几乎化作血人,意识却仍旧清醒的模样来看,这女子定然还给郗如悔服用过什么提神醒脑的丹药。
这是得多恨郗如悔才做出这种让对方清醒的瞧着自己被当做牲畜般砍切的举动啊?
即使身为素来遵从强者为尊的修士,见惯了血海,习惯了争夺。
众人也不免被眼前这一幕震得寒毛竖起。
并非是因着场面过于血腥,而是惊悚于一个柔弱女子竟然能够将元婴期的修士折磨成这般模样,亦能够心狠到不顾亲生父亲的死活,亲手为其执行凌迟之刑。
似乎察觉到人众人的到了,神色平静淡漠到诡异的女子狠狠的将剑刺入郗如悔的后提着鲜血淋漓的剑转头。
“堂姐是来找父亲的吗?”
娇俏的女子含着温柔的笑,脸上的血珠在她脸上绘制着妖艳的花。
注视着眼前这一幕,茹崖修士们齐涮涮退了一步。
郗颀秀定睛地瞧了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堂妹一眼,忽然就笑了。
“对,我来寻郗如悔讨回公道,来为我郗家清理门户。”
顿了顿,郗颀秀含笑瞧了眼她这位堂妹,“多谢堂妹助我拦住家族罪人郗如悔。”
娇俏女子微愣,她其实对郗颀秀有怨,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假如一月前郗颀秀没逃脱,她定然不会被父亲拿来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