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牢里,无人问津的待了三天,青莲终于被提审了。大理寺的大堂里,青莲第一次见到了小九和环儿,还好,她们都没有用刑,精神看起来也不错。
案台上的主审卢大人,严肃的拍了一下醒木:“跪下。”小九和环儿吓得立马跪下了。青莲抬起头,两眼直视卢大人:“在下是皇上封的宜人,除了一品官员,不需要下跪。”
卢大人两眼冒光,蔑视的说:“宜人?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你现在是谋害皇上的凶手,来人,让她下跪。”青莲还没有反驳,只见两边的狱卒,拿起手里的棍子,对着青莲的一膝盖,狠狠的打下去。
青莲一下子跪下来,双腿钻心的剧痛,她依然倔强的昂起头:“你不调查,不询问,就说我有罪,大宋的官员,都如你一样昏聩吗?”
卢大人气急了:“一个杀人凶人,还在这里犟嘴,你以为你还有活路?”一旁的陪审陈铭慌忙站起来:“大人,我们还是先询问一下吧,无故动刑,确实不符合礼制。”
青莲扭过头,这才看清楚了陪审的陈铭,是表哥?卢大人不满的看了一眼陈铭,缓缓的坐下,问道:“方青莲,把你在茶叶中下毒之事,一一说来。”
青莲双腿疼痛不已,强撑着身体说:“我没有下毒,是有人故意陷害,皇宫喝我们的茶好几年了,一直保持良好的交易,我为何要下毒?”
卢大人拍了一下醒木:“大胆,你没有下毒,难道毒药自己跑进了茶叶里面吗?经过多番调查,你们的茶叶从茶坊到内务府,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碰过,你还狡辩。”
青莲思路异常清晰:“茶叶出了茶坊以后,环儿只送到了宫门口,你应该去查进宫以后,马车遇到了什么人,是不是有人调换了茶叶?”
卢大人哈哈大笑:“好一个狡猾的女人,难道还需要你教我怎么查案?既然死不承认,来人啊,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陈铭站起来阻止:“大人,方青莲说的没错,我们应该查什么人接触了茶叶,而不是对她用刑啊。”卢大人怒气冲天的对陈铭说:
“既然陈大人觉得冤枉了她,那你去查啊?茶叶进宫以后,直接就送到了内务府封存,能遇到什么人?谁又敢在宫里调换大批量茶叶?你跟方青莲是亲戚关系,你想维护她,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也要想清楚了,她残害的是皇上和张贵人肚子里的皇子,你有几条命能保住方青莲?”
陈铭无力的看着青莲,她已经被狱卒拖下去了,大堂外,传来阵阵哀嚎声,小九急了,不停的叩头:“大人,茶坊是我管理的,出了事也是我承担,你放过小姐吧。”
卢大人对着狱卒喊道:“来人,把她也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完以后,送到牢房去,让她们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下的毒。”
很快,小九也被拖出去了。卢大人倒是没对环儿行刑,毕竟她是苗娘子身边的人。环儿看了一眼悲愤又无能为力的陈铭,心里明白了,无论青莲是否下了毒,这个罪名,她背定了。
奄奄一息的青莲,居然与小九环儿关在了一起。环儿抱着全身是血的青莲,喊道:“青莲,青莲。”
也打了二十大板的小九,爬到青莲身边喊:“小姐,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小姐,是我害了呢。”边说边哭,自己的疼都忘记了。
青莲艰难的睁开眼,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小九哭得更厉害:“小姐,茶坊是我管的,什么罪我都揽下来,你只说不知道就行了,小姐,小九愿意去死,也不愿意小姐受伤。”
青莲抬起手,抚摸着小九的脸:“傻瓜,你没有做的事,怎么能承认?”小九抓住青莲的手,悲伤的哭着,环儿脱下衣服,盖在青莲身上,小声说:
“此事很蹊跷,连陈大人都说不上一句话,而且皇上已经醒了,难道他不来过问此案吗?怎么能没有审问就用刑?”
青莲空洞的看着前方:“也许他伤透了心吧,毕竟张贵人是喝了我的茶。。。”环儿摇头:
“不会的,就算皇上不管,苗娘子也不可能不管啊。到现在为止,苗娘子一句话都没有带给我?而且我们三人都是嫌疑犯,怎么会把我们关在一起?难道不怕我们串供?”
小九无助的看着环儿问:“环儿姐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皇上,皇后娘娘,苗娘子为何都不救我们?就算是我们下了毒,他们总要派人来问问吧?”
环儿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是不对,可是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三人都在沉思,狱卒大声喊:“吃饭啦。”环儿放下青莲,走到牢房口,对狱卒说:“能不能给我们加一床棉絮?”
狱卒轻视的说:“你以为你们是谁啊,马上就要问斩的死刑犯,还要棉絮,你以为还是在宫里啊。”环儿无奈的低下了头,是啊,现在就是有钱,也办不了事啊。
狱卒一边大大咧咧的骂着,一边把几个发霉的馒头,递给环儿,环儿伸手去接,只见狱卒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她,递过来一瓶药,轻声说:“陈大人让你们保重,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环儿两眼惊喜,马上接过了馒头和药膏,狱卒骂得更大声了:“胆大包天,居然谋害皇上,你就等着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