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京城,还是寒气习习,青莲穿着一件正绿色薄棉内褂,外面披着貂毛对襟长袍,梳着一款简约的流苏髻,衬托着略显圆润的脸庞,再加上自信坚韧的步伐,一股成熟的气质油然而生。
走进女馆,环儿眼睛一亮,喜悦的拉着青莲说:“姐姐,生完孩子以后,漂亮了不少啊,小花,你来看看姐姐,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娇艳欲滴啊。”青莲红着脸打了一下环儿:“小嘴真甜,这么会说,以后多说说。”
环儿娇嗔的回答:“我说的实话,老人说成婚了不叫长大,只有生了孩子,才真的长大了。”小花看看青莲,又看看自己单薄的身材,嘟嘴说:“什么时候我也能长胖一点,太瘦了,显得单薄。”
青莲眉眼中透露出一丝妩媚:“快啦,我跟老爷商量了,不久给你和小九准备大婚,一个个都不中留咯。”小花顿时红了脸:“夫人,我永远是你的人。”
青莲四周看了看,一切都是井井有条,青莲拉着环儿和小花的手说:“真是没有想到,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把女馆照顾得这么好,辛苦你们了。”
环儿不习惯的笑笑:“姐姐,你说什么呢,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青莲也是把环儿当作了自己人,轻声说:“这次进宫,苗娘子跟我说,想给你在宫外安排一家亲事,我想着,要是你有合意的人,可以告诉我,等你们成婚了,还是来跟我一起经营女馆,像你这么好的人才,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环儿脸都红透了:“姐姐,你说什么啊,我不离开娘娘。”青莲用手点了一下环儿的额头:“娘娘都说了,你早就应该出宫了,多留了好几年,再不把你嫁出去,她都内疚了。”
环儿低头不说话,她都22岁了,京城富贵人家的闺女,十七八岁就出嫁了,自己也算是老姑娘了,只是低嫁,心里是不愿意的,高嫁,有权有势的人家,谁会看得起她一个宫女呢?
青莲看着心事重重的环儿,也是很理解她的想法,便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合适人选,只是他也算一个浪荡子,不务正业,就怕环儿看不上。”小花八卦的接话说:“谁啊?”
青莲浅笑的看着环儿说:“陈怀雄,仪姐姐的亲弟弟,除了油嘴滑舌,什么都好。就怕环儿看不上他。”环儿一愣,陈怀雄?
喜欢游历的陈府大公子,听说他不爱做官,不爱挣钱,唯独爱养马、环儿心里欢喜,虽然他不务正业,可是人品高贵,而且他的父亲是朝廷大臣,管着书库,可是妥妥的清流之家啊。
环儿推了一下青莲:“陈公子家世显赫,哪里会看得上我啊?”青莲知道环儿是动心了,调笑说:“我都问过干爹了,他就盼着找一个懂事的媳妇管着陈怀雄,你们两个,一个会赚钱,一个会花钱,天作之合啊。”环儿的脸都红透了。
三人聊得热火朝天,有个丫鬟过来说:“夫人,医馆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闹哄哄的,您要不要去看看?”医馆?当然要去啊,舅妈在医馆呢,青莲收起笑容,拔腿就走。
正在接诊的柳絮,突然被一个捆绑进来的顾客吓到了,连忙喊道:“你们干什么,大白天的,怎么把人绑起来了?”被几个大汉压着的女人,嘴里塞着一块布,呜呜的喊着,想挣脱约束。
一个丫鬟跪下来,哭着对柳絮说:“大夫,救救我家小姐吧,她疯了,在家乱砸乱跑,我们没有办法,才把她捆起来啊。”柳絮一听,忙说:“半夏,把人带到后院密室去。”
半夏带着患者进了后院,柳絮慌忙去拿针,此时青莲进来了,问道:“柳絮,怎么啦?”柳絮看了一眼青莲,急匆匆的往后院走:“有个狂躁症病人。”青莲跟在后面问:“狂躁症是什么病?”
柳絮走进密室,青莲也跟着进去,看到那个绑着病人,大吃一惊:“雪纹?怎么会这样?”柳絮抬眼看看青莲:“你认识?大吵大闹,控制不住情绪,就是狂躁症。”雪纹疯了?她都经历了什么?
而一旁的半夏,立马愣住了,问道:“师傅,她就是狂躁症?能治好吗?”柳絮麻利的拿出针,在雪纹的头上扎了几针,又在她肩部扎了几针,才对半夏说:“把她绳子解开,暂时控制了,这病无药可治,只能发病时控制。”
雪纹渐渐安静下来,最后闭着眼睡着了,青莲这才问一旁的小玉:“雪纹怎么会变成这样?”小玉扑通跪在地上:“夫人,您救救娘娘吧,没人能帮她了。”
青莲拉起小玉,埋怨道:“你也用不着跪我,当时你们离开廖府,也是拿了不少银子的,怎么就过成这样了?”柳絮抬头问:“你们认识?”
青莲气不打一处来:“她是廖府的三姨太,当年老爷被困在辽国,她怕受牵连,拿了银票和离走了,虽然是可怜,可也跟我们廖府没有关系了。”柳絮没有再说话,他们廖府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轮不到自己来评价。
小玉跪地不起:“夫人,小姐她知道错了,她也付出了代价啊。”青莲哀叹一声,虽然气她恨她,又看不得她受苦,便问道:“这些年,她究竟怎么啦?”
小玉抬起全是泪水的脸:“当年小姐去找廖老爷复合,被老爷拒绝以后,她便死心了。没多久,媒婆做媒,把小姐嫁到了做生意的顾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