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派云绡去给驸马府送了拜帖,驸马府的总管孙德安太监拿到拜帖,递给了盛嬷嬷,盛嬷嬷和孙总管看了以后,先派府里的小太监去打听了廖府夫人的详细情况。
确定是苗娘子宫外朋友以后,再把拜帖传给粱淮吉和沐汐,说明拜访人身份,最后由粱淮吉和沐汐去询问公主是否需要接见。
粱淮吉自然是与青莲很熟悉的,而且公主出宫之前,也一再交代了在宫外有任何事情,可以去找廖府的夫人,只是公主是否愿意见,也得看她心情啊。粱淮吉挑了一个徽柔吃饭的时间,把拜帖递上去了。
按照驸马府的规定,晚餐是公主必须与驸马一起共餐的,徽柔小口小口低头抿着饭,看到粱淮吉递过来的拜帖,顺手放下筷子接过来。
就那么一转眼功夫,徽柔看到李浩夹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咬了两下,李浩厚厚的嘴唇上,顿时就像抹了一层光,油滋滋,透着亮,徽柔愣愣的看着,李浩居然还满足的吧嗒了两下。
顿时,徽柔感觉胃里在翻滚,差点就要吐出来。
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的徽柔,拿着的拜帖,看也没有看,重重的摔在餐桌上:“什么人都来恶心我吗?给我滚。。。。”
说完,又推开身边的碗,转身就走了。吃红烧肉吃得正高兴的李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半口肉还在嘴里鼓着,只好硬生生的吞下去了,满嘴油光的看着生气离去的徽柔。
很快,粱淮吉,沐汐,以及伺候公主的太监宫女,全部跟着徽柔走了,大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不知所措的李浩,他至此还以为是要来拜访的人惹得公主不高兴了。
内向的李浩,在餐厅坐了半天,觉得自己妻子不高兴了,理应要去安慰,便鼓足了勇气,唯唯诺诺的往徽柔的寝宫走去。
寝宫外面也没有人守候,只听见里面有徽柔砸东西的声音,李浩不解,如果真的不想见人家,可以拒绝嘛,为何要生气呢,气坏了自己可不好啊。
李浩心疼徽柔,便继续往里走,就在寝宫的幔帐后面,李浩听到徽柔指着沐汐在骂:“去告诉孙总管,我不要跟驸马一起吃饭。”
沐汐卑微的劝道:“公主,这是朝廷规矩,孙总管也不能做主啊,您何必为难我们下人。”徽柔一听,更来气了,抓住粱淮吉哭起来:
“淮吉,你进宫去告诉爹爹,我不要跟李浩一起吃饭。你看见了,他的嘴唇上全是油,他吧嗒嘴的声音,是我的噩梦,我不要跟这种像猪一样的人吃饭,淮吉,你去告诉爹爹,徽柔多看一眼李浩,就想立马去死。”
幔帐后的李浩,一字一句全部听见了,原来她不是因为送拜帖的人生气,是因为我吃了一块红烧肉。
李浩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打了几十个耳光,满脸赤红,他的腿,再也没有迈进寝宫的勇气,徽柔看见我就想去死,原来所有让她不快乐的源泉,就是我。
沐汐被徽柔吵得没有办法,只好去请盛嬷嬷,刚刚走出寝宫,刚好看到了耷拉着脑袋的李浩,立马行礼说:“驸马,对不起,公主任性惯了。”
李浩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往外走去,落魄的身影,沐汐隐隐有些怜惜,这场婚姻,究竟是谁的错?
天色渐渐暗下来,李浩拖着沉重的脚步,往书房走去,急匆匆的太监宫女在他身边走过,仿佛他这个驸马,只是一个笑话一样的存在。
没有人跟他行礼,也没有人在意他的沮丧,所有人都在为那任性的公主忧心忡忡,生怕闹出什么大事来。
李浩回到书房,房里的丫鬟翠菊立马帮他点亮了蜡烛,看着李浩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的问道:“少爷,是不是公主又欺负您了?”
翠菊是李夫人安排在李浩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是李府自己的人,或者在驸马府里,只有她心疼李浩吧。
李浩没有说话,默默的打开宣纸,他喜爱画画,无论是欢喜,还是痛苦,他都喜欢画在画里。
翠菊也不好再问,因为少爷自小就是这个脾气,所有的不开心,从来不会说出来,总是独自承受。
李浩拿起画笔,在宣纸上来来去去的挥动着,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压抑的气场,让翠菊悲从心来。
自家少爷,虽然谈不上英俊,可是他国舅府的身份,自身的才华,找一个什么样的姑娘,都得唯他是从啊,偏偏被皇上赐婚,那公主连正眼都没有瞧一次少爷。
公主的寝宫里,孙总管,盛嬷嬷苦口婆心的劝着徽柔:“驸马一天就陪您用一次膳,吃完驸马就回自己房里去了,没有您的准许,从来不会来寝宫,您还不满足?那我只能如实跟皇上苗娘子汇报了。”
徽柔再任性,也是怕爹爹的,而孙管家和盛嬷嬷,又是爹爹和娘派来的管事,他们是有权利如实去宫里面圣的,徽柔多少还是有点忌惮,便也不再闹了。
看徽柔晚上也没有吃饭,盛嬷嬷又很心疼,细声细气的说:“要不我吩咐厨房重新做点好吃的给您送来?”
徽柔擦擦眼泪,嘟嘴说:“把我娘酿的果子酒拿几壶来。”盛嬷嬷这才欢天喜地的答应着退出去了,总算哄好了,唉,伺候公主的活,比在宫里可是累多了。
粱淮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