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宫门?柳絮站起来:“徽柔去敲宫门?”
盛嬷嬷点头:“廖夫人去拦了,没有拦住。今晚我陪着沐汐,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也算我对沐汐尽一点愧疚之心吧。”
柳絮眉头紧皱:“半夏,我让你送的药,你都送了吗?”
盛嬷嬷接话说:“送了,每次都是我接的,是我亲自送到公主手里的。”
如果徽柔喝了药,不至于脾气这么大啊,柳絮看看盛嬷嬷,问道:“你确定要喝了?”
盛嬷嬷想的想说:“应该喝了吧,我每次送给公主,就出来了,我去拿碗,都是空的,没有药啊。难道。。。”
柳絮接着问:“公主最近嗜睡吗?”
盛嬷嬷摇摇头:“开始几天确实喜欢睡,后面就好了,我以为是适应了药,就没事了。”
柳絮木呆的坐下,她不嗜睡,她根本就没有喝,看她对沐汐下手的狠毒,应该是发病了。
发病了,她半夜撞皇宫,皇上不会有事吧?柳絮心里跟猫爪一样,可是此刻天还没有亮,也无法进宫啊。
柳絮对半夏说:“你现在回去休息,天亮以后,来接替我守着沐汐。”
半夏点点头,收拾东西回医馆了。
李浩被李夫人和翠菊拉着去处理孩子了,屋里只剩下柳絮和盛嬷嬷,冰可了。冰可握着沐汐的手,看着睡得香甜的沐汐,默默流泪。
盛嬷嬷坐在柳絮身边,说:“柳大夫,你是我值得信赖的人,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可能也没有几天活了,我想跟你说几句心里话。”
半夜叩宫门,公主有错,最后都只会降罪在下人的头上,皇上总不会杀了自己女儿吧。
柳絮无奈的看着盛嬷嬷:“也许不会那么糟糕。”
盛嬷嬷摇摇头:“总归都是下人的错。柳大夫,是徽柔与粱淮吉的私情,被李夫人发现了,才闹成今天这样。”
柳絮没有吃惊,徽柔没有喝药,她对粱淮吉的感情,只会越烧越旺。
盛嬷嬷接着说:“本来我们下人要劝阻,可是我私心想着,他们俩好,公主就不会为难沐汐,让沐汐生下孩子以后,再请求皇上把粱淮吉调离。就差两个月,两个月沐汐就生孩子了。。。。”
盛嬷嬷用衣袖擦着眼泪。
盛嬷嬷看了看冰可,说:“冰可一直伺候着沐汐,跟公主的事,没有任何关系,柳大夫,我知道你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能不能让冰可,一直跟着沐汐,无论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要再进皇宫。”
听到盛嬷嬷提到自己,冰可抬起泪眼,怔怔的看着盛嬷嬷。
柳絮拍了拍盛嬷嬷:“放心,我会的。”
也许今夜过后,就是生死离别,盛嬷嬷只想保住冰可,毕竟那是自己一手带着的,虽然不是母女,却胜过母女。
赵祯睡下了,可睡不着,徽柔一声声爹爹的喊声,总在耳边响起,可是宫门不能开啊,开了,就得死人,不能为了女儿,视他人性命如草芥啊。
赵祯心里默念着:“徽柔,乖女儿,马上就天亮,你再等等。”
张冒则轻手轻脚的进来:“官家,徽柔进宫了。”
赵祯从床上蹦起来:“在哪里?”
张冒则说:“在坤宁宫。”
赵祯慌忙起床:“快,宽衣。”
赵祯此时没有心情去关心究竟是如何开的宫门,他只想快点见到徽柔。
坤宁宫里,徽柔坐在苗娘子身边,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
皇后娘娘努力睁开昏睡的眼睛,看着跪在大厅中间的粱淮吉,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问,还是等皇上来处理吧。
皇上穿着一件长衫,就过来了,看见徽柔,慌忙问道:“徽柔,出什么事了?”
苗娘子看着皇上,没有好气的说:“她被李浩打了。”徽柔则躺在苗娘子的怀里流泪。
赵祯伸手想看看徽柔伤在哪里,苗娘子挡住了:“官家,你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女儿,她在狂风暴雨中敲打宫门,你居然不允许开门?”
说到开宫门,赵祯只好收回了手,与皇后娘娘并排坐在一起,才对粱淮吉厉声说:
“驸马打公主,你们下人为何不拦着?公主府上百下人,都是干什么的?”
粱淮吉跪着,头靠地,没有说话。
徽柔慌忙为粱淮吉辩解:“您是知道李夫人的,她大哭大闹,下人们都拉着李夫人,谁知道李浩,挥手给了我一巴掌,爹爹,我不要再回去了。”
赵祯气得很:“这些偷懒的下人,明天全部打入慎刑司。”
看着一家人相互疼惜,皇后娘娘真是够够的了,你们要相亲相爱,把我喊起来干什么?
皇后娘娘清清爽子说:“官家,现在回来的只有公主和粱淮吉,大管家孙德安和盛嬷嬷,还没有回来啊,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苗娘子不高兴:“什么隐情?是我的女儿被打了。不过你没有孩子,也不知道做娘的心情。”
皇后娘娘脸色一变,你有这么一个闹腾的女儿,难道还要上天了?
皇后娘娘冷声道:“皇上,现在不是追责李家是不是错误的时候,今晚开了宫门,您应该想想明天怎么对付那些大臣。”
一句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