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府公主病重,理应气氛是十分压抑,然而。。。。。粱淮吉去采了一些郁金香,放在徽柔的床头,满脸微笑的说:
“徽柔,你看,郁金花很香,你闻闻。”
徽柔幸福的看着鲜艳的花朵:“淮吉,我还要梅花,爹爹也喜欢梅花。”
粱淮吉温和的笑着:“梅花还没有开,等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梅花就开了。我还可以带你去堆雪人。”
徽柔惊讶的把眼光转向苗娘子:“娘,我可以与淮吉堆雪人吗?”
苗娘子温柔的笑着:“可以,要堆一个漂亮的妹妹,徽柔就有妹妹了。”
徽柔很满足的笑:“淮吉,我要与你一起堆雪人。”
沐汐端着炖好的土鸡汤进来了:“公主,喝点鸡汤,才有精神去堆雪人啊。”
苗娘子把徽柔扶起来,沐汐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公主真乖,再来一口。”
徽柔忘记了所有的往事,在亲人的陪伴下,思维全部停留在幼儿时期,只是她不明白,为何爹爹不来看她。
深秋已经有些寒冷了,徽柔的房间里,烧着旺旺的火炉,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如春天般的温暖。
青莲每天都会来驸马府,送一些徽柔小时候爱吃的小吃,所有人,把痛苦埋在心里,就是希望徽柔最后的日子,能过得开心快乐。
苗娘子有时候会恍惚,徽柔的病是不是好了?她只是思维退化了,但是她的状态,真的很好。
欢声笑语的驸马府,停留在这天的早晨。
徽柔睁开眼,便看到了沐汐,她轻轻的喊道:“沐汐,对不起。”
正在给徽柔准备洗脸水的沐汐,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她看到徽柔满脸真挚的道歉。
沐汐放在手里的活,抓住徽柔的手:“公主,都过去了,沐汐没有放在心上,不要说对不起,只要公主好好的,就行了。”
徽柔努力挤出微笑:“我娘和淮吉呢?”
很快,苗娘子和淮吉进来了,沐汐赶紧派人去喊柳絮和青莲。
徽柔温柔的对苗娘子笑:“娘,我去陪爹爹,你不许伤心,好不好?”
苗娘子万般不舍:“徽柔,不走,娘舍不得你。”
徽柔安慰道:“爹爹也想我了,昨夜他跟我说,他会带我去抓蛐蛐,还有弟弟也在,娘,我想去。”
苗娘子无奈的点头:“好,你跟爹爹弟弟等着娘,娘很快也会去的。”
徽柔又看看粱淮吉,喊道:“淮吉,帮我照顾娘。”
淮吉抓住徽柔的手,微笑着点头:“好,公主放心,苗娘子会好好的。”
徽柔甜甜的笑:“淮吉,你是最好的。”
门外,柳絮和青莲进来了,徽柔眼中有了光,喊青莲:“青莲姨,你去哪里了?好久没有看到你。”
明明天天都来了,她却忘记了。
柳絮慌忙给徽柔把脉,徽柔则看着青莲说:“青莲姨,在山庄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种的桂花,应该开花了吧,要是你们想我了,就去看看桂花树。”
青莲挤出一丝笑容:“开花了,牛牛想着你呢。”
徽柔有些气喘:“我。。也。。想她。。”
柳絮无奈的放下手,徽柔的脉象,犹如细纱,一扯就能断裂。
徽柔扭过头看着柳絮:“柳大夫。。。。辛苦你了。。。再也不用。。来送药。。了。。。其实。。我都没喝。。。。对不起。。。”
柳絮复杂的看着徽柔,为了给她多留一些时间,柳絮在徽柔的头上扎了几针。
柳絮温和的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尽管说。”
徽柔四处看了看,用力的说:“他,应该不会。。。。原谅我。。吧。。。”
他?沐汐很快就懂了,忙说:“他来了,在外面,我去喊他。”
李浩走进内屋,来到徽柔床边,眼眶红红的。徽柔看着眼前这个想爱却爱不起的男人,开口了:
“果脯很好吃,以后。。。。给。。。沐汐。。。吃。”
徽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她努力的笑着:“爹爹。。。会照顾。。。我,别。。。伤心。。。淮吉。。。淮吉。。。”
粱淮吉慌忙伸出手,把徽柔揽在怀里,那只用力抓住淮吉的手,突然无力的垂下了,赵徽柔,32岁,因为狂躁症不可控,香消玉殒,走完了她幸福又悲苦的一生。
苗娘子大哭起来,接着就是沐汐,粱淮吉久久的抱着徽柔,在她耳边说:
“徽柔,别怕,去找先帝,不要迷路了。。。”
李浩擦干眼泪,毕竟是公主,还要呈报到宫里,再准备丧事,很多事等着他去办呢。
皇上接到李浩的丧劄,有些吃惊,因为他知道徽柔也是狂躁症,本来放松的心情,又提到了嗓子眼,徽柔才32岁,那么年轻,都没有抗过去,那我?
也许是对自己的怜悯,赵宗实派了礼部去驸马府主持丧仪,也算给了徽柔最大的体面。
公主的丧仪,算不上盛大,但是很体面,因为有夫妻文书,徽柔也只能葬在李家的祖坟里,心心念念的爹爹,终究无法陪伴在一起。
真正伤心的人,或许只有苗娘子和粱淮吉吧,就连青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