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相互吹牛,相互怼,青莲已经在厨房把饭菜都安排好了,出来喊道:“吃饭啦。”
陈母和喵喵,带着陈怀雄的小儿子陈羽凡也出来了,五岁的羽凡进来就行礼:“祖父,姑父好。”
廖靖看着机灵的羽凡,对陈墨说:“看看,第二个状元等着您栽培呢。”
陈墨呵呵的笑着站起来,牵着羽凡的手,一起去了餐厅。
陈母不仅神志不太清楚,连走动都费劲了,喵喵搀扶着陈母上桌,给她盛饭夹菜,很是孝顺。
陈墨拿出珍藏的好酒,给廖靖和磊磊倒上:“今天高兴,天博也可以喝一点。”
很少饮酒的磊磊举起了酒杯。
一杯酒下肚,话题很快说到了赵顼的身上,陈墨看着磊磊说:“王爷在朝廷的呼声很高,所以你们的言行要万分谨慎。”
磊磊认真的点头:“是,外祖。”
廖靖毫不在意,他和青莲去了相国寺,那是有秘密武器的,他大手一挥:“爹,您就放心吧,赵顼肯定是太子,以后我这个胡混的瘪犊子女婿,就是国丈了。”
陈墨脸色大变,筷子一摔:“廖靖,你说什么?”
平日吵吵闹闹,可是陈墨并不会真的生气,这次是生气了。
廖靖吓得一激灵,酒劲也下去不少,立马起身行礼:“对不起,爹,我胡言乱语了。”
陈墨凌厉的眼睛,看了饭桌一圈,每个人都吓着了。
陈墨拿起筷子:“毫无城府,就算是板上钉钉了,你也不能说,这是社稷,是要掉脑袋的,你家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你不要命,他们还要命。”
廖靖真是吓瘫了,青莲也忙骂廖靖:“你是藏不住一点事,智慧大师也没有明说,就是点拨一下,你还当真了。”
陈墨气咻咻的吃了一口菜,然后放下筷子,问青莲:“你们去了相国寺?见了智慧大师?”
廖靖胆怯的坐下,接话说:“是,还捐了一万五千两银子,就换了一个哑谜。说赵顼是皇子,他的前途不能点拨,也不算廖府的家运。”
陈墨不说话了,默默的吃菜,喝酒,一桌人都盯着他,谁也不敢出声。
半晌,陈墨放下筷子,换了一副笑脸,举起酒杯,对廖靖和磊磊说:“来,我们爷仨喝一杯。”
至此,他不再多提一句太子之事,只是喝得非常开心。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表情跟智慧大师的话一样,需要猜。。。
一顿酒足饭饱,廖靖和陈墨,搭着肩,称兄道弟了。廖府与陈府所有的矛盾,没有一顿酒解决不了的,万一不行,就得喝两顿。
家里还有一堆事,青莲和磊磊把廖靖抬到了马车上,这才告辞回家。
刚到家门口,张妈妈就过来了:“小姐,粱先生上午就来了,一直在等您,府里做了午饭,他也没有吃。”
青莲指了指马车说:“老爷喝醉了,您去喊几个把他抬到屋里去,我先去见梁先生。”
说完,匆匆忙忙走了,连饭都不吃,他应该很伤心吧。
粱淮吉整个人已经憔悴得没有人形了,见到青莲,依然很温和的起身行礼:“夫人,您回来了。”
青莲点点头,让粱淮吉坐下:“对不起,今天带着磊磊去陈府谢恩师了,让你久等了。”
粱淮吉勉强的笑笑:“也无事,只是觉得要见见您,当面说声谢谢。徽柔走得很体面,也没有什么痛苦,最后的日子,也是很开心的。”
青莲无奈的看着粱淮吉:“淮吉,她走了,你要好好活着,记得她的人不多,逢年过节,去给她烧点纸钱。”
粱淮吉点点头:“是的,我要好好活着,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人在牵挂她的。夫人,我今天就回王府了,您有什么话带给王妃吗?”
青莲笑笑:“作为父母,其实只要孩子们健康开心就好。王府有你,腊肉,思沉,我是很放心的。
淮吉,只是跳跳性格大大咧咧,不如你细心,要是她错漏了什么,你要记得提醒她。
你在宫里这么年,也是知道宫斗的惨烈,跳跳要做个聪明人,舍便是得。”
粱淮吉点点头:“夫人放心,淮吉现在了无牵挂,王妃就是淮吉的全部,无论遇到何事,我定舍命相守。”
青莲有些感动,淮吉是懂得感恩的,他用自己的一生,信守承诺,完成了先帝给他的责任,一直照顾徽柔。
看着粱淮吉的背影,青莲感叹不已,就连张妈妈,也很难过:
“当初总是觉得他们不伦不类,哪有公主爱上太监的,现在看来,就算我活得久,也不能随意评价哦。”
青莲叹道:“是啊,谁都以为粱淮吉是看中了公主的身份,靠着大树好乘凉。殊不知,他们的感情,也是刻骨铭心的。”
青莲好像又想起来什么,诺云对老爷,是不是也是这种爱情?
算了,不要乱想了,还是去看看醉得一塌糊涂的廖靖吧。
不出所料,廖靖还是像猪一样,睡得正香呢。
粱淮吉回到王府,第一时间去瑶碧苑请安。
跳跳看到粱淮吉,吓了一跳,也没有多说,只是吩咐丹琼:“去把我熬的燕窝莲子汤端一碗来,让梁总管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