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剪刀,止血药都拿来了,柳絮皱起眉头:“半夏,要剪开吗?”
半夏抬眼笑笑:“孩子太大,师傅,您放心,没事的。”
大夫真的不能给自己亲人看病,柳絮根本帮不上忙,她已经六神无主了。
屋外的赵顼已经赶回来了,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啊,只能在院子里干着急。
跳跳的心真乱,她无助的看着赵顼:“王爷,闹闹不会有事吧。”
赵顼牵住跳跳的手,温柔的笑道:“没事的,有我在,闹闹肯定没事的。”
你一个大男人能干什么?又不是大夫,说得跟真的一样。
赵顼其实也就是想人跳吊安心,自己却慌得一比。
周沁夏站在跳跳的身后,她看着赵顼牵王妃的手,看赵顼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王妃,心内不免有些酸楚。
他不是不懂爱,他不是不温柔,只是我不是那个他愿意爱的人。他的所有柔情,都给了王妃。
丫鬟老婆子们进进出出,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的赵顼,差点要晕倒了。
不行,要镇静,我是王府的男人,我怎么能晕呢?
终于,屋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喊声,跳跳蹦起来了,抓住赵顼说:“王爷,生了,生了。。”
赵顼紧紧的搂着跳跳,吓死我了,原来女人生孩子这么痛苦啊,要不还是不让跳跳生了吧。
周沁夏面露微笑的说:“王爷,恭喜您喜得世子。”
她怎么也在?赵顼自然的松开跳跳,尴尬的笑着:“同喜,同喜。”
不太一会儿,洗得干干净净的孩子抱出来了,果然又是一个男孩,赵顼轻轻的看着:
“跳跳,你看这孩子,多小啊。上次闹闹生孩子我不在家,原来小小孩这么可爱啊。”
说完就要去摸他的小脸蛋,跳跳挥手一打:“不许摸,你的手脏。”
赵顼赶紧缩回来,嘿嘿的笑道:“好,不摸,不摸。”
两人看了一会儿,周沁夏也凑过来了:“王爷,您看他的小嘴,吧嗒吧嗒,是不是饿了?”
跳跳接话:“是的,饿了,给奶妈去喂奶吧。”
奶妈接走孩子,跳跳对赵顼说:“你进去看看闹闹,他现在最想见的人,肯定是你。”
赵顼这才想起了孩子的娘,踏步就要进入产房,却被刘朵拦住了:“王爷,侧王妃的伤口还没有缝合好,您等会儿再进去吧。”
赵顼返回到跳跳身边说:“既然还没有清理干净,那我就去宫里给父皇母后报喜了。”
跳跳点点头,天大的喜事,自然是要王爷亲自去报喜的。
周沁夏看得一清二楚,王爷对闹闹,也是不上心的,他的心里,只有王妃。
所有人都在沉浸在欢乐之中,王府又添了一位世子,只有周沁夏,心里酸酸的,自己想融入她们的世界,恐怕也是不容易的。
正准备告辞,只见刘朵慌慌张张的出来了:“王妃,不好了,方娘娘她血崩了。根本止不住血啊。”
啊,跳跳吓得忙问:“那怎么办?舅祖母和二嫂都没有办法吗?”
刘朵脸色都发白了:“封针都没有用,依然止不住血,师傅说军营有一种药,含有大计,小计,白茅根,仙鹤草,千炮的凝血药粉,您快通知王爷去找找吧。”
跳跳慌神了,王爷刚刚去了宫里啊,腊肉,腊肉,快去宫里喊王爷。
跳跳一句话说不出来,腿已经发软了。
周沁夏走到跳跳身边:“王妃,此药只有军营中才有,我爹爹的大营就在郊外,我现在就去取。”
跳跳无助的看着周沁夏,连句谢谢都没有说,周沁夏已经带着敏子出去了。
京城到校外,也有几十里地啊,周沁夏快马加鞭,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产房里,闹闹脸色煞白,浑身无力,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柳絮心如刀割,明明自己这么注意闹闹的起居了,怎么会血崩?
半夏给闹闹的下体缝了针,虽然不能止血,只是可以缓解流血的速度。
刘朵跑进来说:“有人去军营取药了,师傅,没事的,您放心吧。”
每个人都在说放心,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没有底,如果拿不到药,闹闹就难逃一劫了。
赵顼还在宫里与母后闲聊,根本不知道王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等他春风得意回到王府时,瞬间也吓得腿都软了,铁骑里面也没有这种药啊。
无计可施时,周沁夏风尘仆仆的拿着药回来了,她的腿也软了,可不是吓得,而是快速骑马一百多里,累的。
很快,闹闹的血止住了,压了一片人参,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柳絮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产房,扑通跪在周沁夏脚下:“娘娘,您的救命之恩,我柳絮愿意用一辈子来偿还。”
周沁夏吓一跳,顾不得一身的臭汗水,扶起柳絮:“柳大夫,您说什么呢,刚好爹爹军营中有此药,不过是举手之劳。”
柳絮站起来,抓住周沁夏说:“娘娘,以后有任何事,您开口,我柳絮记住这份情。”
周沁夏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您说得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