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的前俩天,李国栋特意在家张罗起了杀猪的事宜。
200斤左右的家猪,仿佛知道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抓捕的过程中,不断的横冲直撞,让人一时间进不了身,还是李卫东眼疾手快,看准机会,在猪跑动的过程中,用事先准备好的木棍把猪给绊倒,余下的人一拥而上,这才把猪给按到了地上。
当然,这样并不算完,李卫民见状,急忙递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麻绳,众人不顾猪的挣扎,把四条腿前后捆上,这才稍作休息。
“老二,你去烧水去。”
众人分工明确,负责指挥的老爷子,一看众人要抬猪了,连忙指使李卫民一声。
原本这活落不到李卫民身上,起因是王丽华见不得杀猪的场面,一大早就领着老四、老五躲去了老爷子家。
毕竟养了将近一年,多少也有了感情。
烧水的过程中,被人合力抬到院子里的猪,随着李国栋找来的杀猪匠潘老大一声吆喝,猪渐渐没了声息。
不用说,这时的猪已经走完了它短暂的一生。
放完了猪血,接下来就是开水褪毛,忙叨到了中午,整头猪的毛算是被收拾了利索。
“一会你把分下来的猪肉,给大姐和王全家送去点。”
李卫民交代了李卫东一番。
如今猪身上的东西是一点也舍不得扔,猪胰子能做香皂,猪油可以炼油,更别提那些内脏。
即使猪油炼出来的油渣,炒个菜放里面也是个妥妥的荤腥。
潘老大下手麻利,锋利的杀猪刀,不时的在已经开膛的猪身上划着,没一会的功夫,整头猪的各部分的肉,就被分离开来。
“叔,抽个烟。”
潘老大休息的间隙,李卫民递了根烟卷。
“老二,哪天咱们在攒个局?”
显然潘老大还对那天玩牌的事情念念不忘。
那天李国栋回来后,李卫民听他说起。那六家人,就数潘老大输的多。
李卫民笑了笑没接话茬,本身他对玩牌就没有瘾,有那功夫不如在家睡一觉来的香。
“叔,你这一冬没闲着吧。”
杀猪匠这个职业别看不起眼,然而却实打实的挣钱,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家家养了猪,一到冬天或是过年,谁家要是想杀个猪可离不开杀猪匠,脑子活的,平时自己在收几头猪杀了卖,更是挣得不少。
“可不咋的,这一个多月也没歇几天。”
提起这事,潘老大倒是挺乐呵,这年代可没人抱怨辛苦的,越是忙叨有事干,代表着腰包也越来越鼓。
和潘老大没唠了没多大一会,因为这下午还有一家和他约好,从李国栋手里接过钱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觉得时间上差不多的王丽华回来后,就在屋里忙乎着,老四、老五在旁搭着下手。
李卫民一看,王丽华正清洗着猪小肠,一问才知道,清洗完的猪小肠是用来灌血肠用的。
一时间来了兴趣的李卫民,也上前搭把手。
北方的杀猪菜里,白肉、酸菜、猪血肠,那都是必备的食材。
清洗好猪小肠,一端用绳子系好,另一段插上漏斗,调制好的猪血,顺着漏斗把猪小肠灌满,一根根的血肠就灌好了。
灌好的血肠挂在高处,吃的时候直接拿来蒸熟就可以了。
把血肠全部灌完,李卫民的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
如今谁家要是杀猪,可是个大事,请客吃饭是少不了的,还没到饭点,家里的门槛子就快被踢烂了。
等到了吃饭时,帮工的邻居加上老李家一大家子,大大小小做了三桌。
吃饭就少不了喝酒,李卫民刚准备把剩下的几瓶茅台拿出来,李国栋就对他立起了眼珠子。
“败家玩意,家里不是有散装酒吗,把那个拿出来,这玩意留着过年再喝。”
屋里里吵吵闹闹的,倒是没人听到李国栋特意放低的声音。
喝啥李卫民倒是不在意,但是自家老子说话了,总不能当耳旁风,顺着李国栋的意思,让王丽华把散装酒拿出来。
他这一看,得了,5斤装的白桶只剩了一小半,家里来的老少爷们不少,一人分点都不够润喉的。
老爷子注意到这边的状况,嘬着烟袋杆子走了过来。
“我那还有不少,正好你奶回去拿盆,你跟着一起过去,把我喝的拿来。”
老爷子说完不忘叮嘱李卫民一番。
“穷不露怯、富不显财,你那玩意该放好放好”
老爷子没有明说,李卫民也听懂了他的意思。
出了门,正好看到老太太往回走。
“奶,你等我会。”
离老爷子家没多远,李卫民穿上棉衣,顶着个“劳改头”就跑了出来。
“哎呦,你这孩子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