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莽撞连啃带咬,小虎牙抵在脖间跟针扎似的,却有一股莫名的兴奋感自尾椎骨一路攀升,蔓延至脊背,最终到达大脑皮层爆开。
卧室里,窗帘紧闭,昏暗无光。
黎行粗喘着,松开身下抓皱的被单托住他的细腰,掐着腰窝往上,抚过肩背直至那张潮红濡湿的脸重新吻上去,诱着人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情到浓时甚至舔了舔一边的虎牙。
季夏突然反应极大地推开他,手掌恰巧摁在他胸前还没好全的肋骨上。
黎行闷哼一声,脸急速白了下去,某个地方也跟着偃旗息鼓。
“我按到伤口了?”季夏恢复理智从他身上下去,伸出手哪里都不敢碰,生怕一出手又弄疼了他,“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一点小伤不打紧。”黎行握住那双手放到唇下轻嘬,苍白的脸上扯开笑,“已经好多了。”
“就会骗我。”
季夏还不至于蠢得看不出他的脸色,忍着反反复复的冲动迅速给他换好药,尤其是破了口子流血的地方多用纱布包上好几层。
包好,黎行也差不多成了一具会呼吸的木乃伊。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季夏把人塞进被子借口离开,打开门回头认真说:“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他真的怕哪一天在黎行面前彻底失控。
卧室门轻轻带上,最后一句话仍不停回荡耳边。黎行安静片刻,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吕师兄发去消息:【戴狐狸面具的人有消息了么?】
不能再受伤,季夏看见会心疼的哭红眼,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抓到!从根源解决问题。
僵尸虽然是抓到了,后续还有些问题需要解决。临近中午,吕方才有空回:【还没有。气息追踪根本没用,你确定对方不是人?】
黎行:【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没有人的眼睛是红的,更不要提血红,不排除美瞳的可能性,但当时那双眼睛在发光。
怎么可能是人?
吕方:【现在反正是追不到,不过他既平白无故出现了,以后肯定还会再出现,总有办法抓到。你先好好养伤。】
不到一分钟,吕方又发来消息:【黎晏清知道你受伤了。】
时隔十年再次看到这个名字,黎行的呼吸还是会有那么一瞬不顺畅,好像又能看见冰凉泛着冷光的手术台,刺得眼睛生疼的白光以及不计其数打进身体里的药。
“阿行别怕,一会儿就过去了。”
“哥哥这也是为你好。”
……
黎行用尽全身力气攥紧手机,屏幕边缘隐隐开裂。
吕方再发:【你别担心,协会24小时派人看着他,不会让他有逃出来的可能,不过听说你受伤后,又在禁室发疯。】
【师兄,我不想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好好好,不说了,好好养伤吧。】
黎行蜷进被子里,深深嗅着被子洗过之后残留的柑橘香,像是抱着季夏,心才勉强安定些。
他骗了季夏,他其实有个同胞哥哥。
是个天才,也是一个不惜将亲弟弟当做试验品的疯子。
*
闭上眼,十年前的噩梦依旧会随着某条裂缝,如影随形地追过来。
“阿行,相信哥哥,我们可是亲兄弟!我怎么会害你呢?”眉眼温和的男人一边笑着,一边将禁止研发的药物缓慢推进他身体里。
一如之后,含着同样和煦的笑将他推下山崖,只为了证明实验是否成功。
失败了,就会当着他的面用手术刀将自己划的遍体鳞伤,哭着道歉完然后周而复始。
折磨他也在折磨自己。
又一轮手术开始,黎行熟练地躺下任由哥哥继续实验,双目无神地转过头,却看见季夏站在不远处,眼里蓄满泪液,捂着嘴冲他摇头。
黎行不知从哪里横生出一股勇气,费力挣脱开手术台上的束缚带,抽搐着从梦中醒来。
床头暖色的光打在脸上,视野朦胧间床边露出一双棕红色的眼睛,好奇地冲他眨了几下。
“黎行你是做梦了么?”被抓住偷看,蹲在地上的季夏索性将整个脑袋抵在床边,“你睡了好久,都快晚上了。”
闹钟时针即将指向6,确实睡得挺久的。
“……做了噩梦,好吓人。”黎行不是个委屈自己的,坐起身朝他伸手,“抱抱。”
一阵薄荷柑橘香飘近,黎行搂住人埋进脖间来回蹭,蹭地久违的噩梦彻底从他眼前消失,简单洗漱完靠着季夏慢慢走出房间。
季夏将他扶到餐桌边坐下,端上来一高压锅黄米粥,“店长说病人要吃的清淡点。”
店长说?
黎行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想起他还有工作,仰着头可怜巴巴,“晚上还值夜班?”
“今天不上班。”季夏给他从锅里舀出一碗粥,又跑到岛台端来山药百合、木耳鸡蛋和一点甜酱肉丝搭配着,“我请了假,在家陪你。”
“真的!”
“嗯。”
黎行嘴角压不住上翘,顿时觉得受点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开电视好不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