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将大夫送走,宋南风跟着大夫去镇上抓药。
宋南风跟大夫从院子里一出来,立刻被人围上来。
“大夫,宋家小娘子她……”
徐文才上前,委婉地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话。
“宋家小娘子无碍,只是吃错了点东西,喝两副药就没事了。”
得了解毒的方子,季成高兴,语气也轻快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
徐文才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
宋家小娘子只是吃错了东西,不是天花,围观众人,也都跟着舒了一口气。
“不可能!她明明染上了天花,怎么会是吃错了东西?
宋家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帮他们说假话!”
躲在人群后面的陈婆子,一听说沈柠月只是吃错了东西,立刻就急了,直接蹦跶到前头来。
季成眉头一皱,作为一名医者,最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医术。
但他的教养极好,只淡定地瞥了陈婆子一眼。
“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讲过假话,这位大嫂还请慎言。
你若不信,可以出诊费,去请其他人来。”
这种人季成见多了,涉及到自身利益,立刻就蔫了。
果然,陈婆子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尖气地说道:“她家人诊脉,凭什么我出诊费!”
“哼!”
季成一甩袖子,没理会陈婆子的无理取闹,抬脚就走。
宋南风立刻跟上。
“大夫请留步,不知,您能否帮忙再诊一个人。”徐文才指了指不远处,晕倒在地上的陈二狗。
陈二狗晕了半天还未见醒,徐文才有些担心。
季成看了看眼前的人,见他态度还算客气,语气也谦恭,便说了句:“治病救人,乃老夫职责所在!”
季成和徐文才走到陈二狗身边。
陈婆子见大夫要替她男人诊脉,也跟了过来。
季成诊过脉,捋了一下胡须,“这人……”
“大夫,我男人如何了?”
陈二狗躺了半天都没醒,这会儿陈婆子才知道害怕。
季成略微沉吟了一下,抬眼,瞧了瞧眼前的妇人。
将原本的这人没事,换成了“这人情况不太妙!”
“啊,大夫,这可怎么办?都是那个扫把星害得,染了天花还想祸害别人,就该烧死她!”
陈婆子抹了一把眼泪,将责任全推到沈柠月身上。
季成撇了撇嘴,抬脚就要走。
陈婆子一把拉住季成,“大夫,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男人怎么办?”
陈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家大石头瘸了腿,媳妇儿还没娶上,男人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可怎么活?
“要我说,就是你们两口子缺德的事情做得太多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才惩罚你们的。”
“就是,好端端的往人家院子里扔石头,活该被石头砸!”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没一个说好话的。
陈婆子搬弄是非,害得大家伙儿担惊受怕了好半晌。
一大早的,跑到宋家三房来闹,地里的活都没干上,还差点连累了娃子,都看陈婆子不顺眼。
季成看了一眼陈婆子,“想要救你男人,你得出十文钱诊费。”
眼前的婆子一看就是心眼不正,这种人,通常都是视财如命,把钱财看得最重。
季成就想小惩大诫,要了十文钱的诊费。
“好好好!”
陈婆子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十文钱,塞到大夫手里。
季成将钱揣进怀里,把药箱放到地上,从药箱里取出针盒。
拿出一根最长的银针,在陈二狗的人中扎了几下。
“嗯!”
陈二狗悠悠醒转,疑惑地问出一句:“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吗?”
“哪儿来的阴曹地府,你还活的好好的!”
旁边的人怼了一句。
“陈二狗,你可真有种,裤子都吓尿了。”
那男人又指了指陈二狗的裤裆,满脸嫌弃,踢了陈二狗一脚。
“你赶紧回家换裤子去吧,二里地外的蚂蚁都能被你熏死,真不知你家婆娘是怎么受的!”
陈二狗羞得差点把脑袋插进裤裆里。
宋南风没听这些人叽歪,跟着大夫去百草堂拿药。
等大夫走远了,陈二狗才从地上爬起来,都是死婆娘害他当众尿了裤子,才丢了面子。
陈二狗一把薅住陈婆子的头发,一路扯回家,“死婆娘,都是你惹的祸,看老子不打死你!”
陈婆子一边挣扎,一边辩解,“都是那刘郎中,要不是他说是天花,我能上这个当?
二狗二狗你轻点拽,明日咱二闺女看家,我这不是怕耽误事儿吗?”
陈二狗想到明天婆娘还得去给二闺女看家,这才松开陈婆子,骂骂咧咧地道:“等过了明日,再找你算账!”
宋南风从百草堂抓了药材回来,其中有两味药材百草堂里没有,宋南风只得又去了一趟回春堂。
回春堂的陈掌柜不情不愿地让小厮把药材拿给宋南风,黑心地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