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风摸了摸鼻子,转身去了楼下。
宋南风一出去,沈柠月就带着水桶进了空间。
水桶有盖子,里面的水还是热的。
刚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此时,正需要痛痛快快地洗上一个热水澡。
沈柠月将身体泡在热水里,浑身舒爽。
想到宋南风还在楼下等她,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等她穿好衣裳,从空间里出来,外头过了还不到一刻钟。
沈柠月开门喊宋南风时,宋南风还有些诧异。
见沈柠月的头发稍还在滴水,宋南风拿过巾帕,帮沈柠月擦拭头发。
沈柠月就打趣他,“想不到你这彬彬有礼的书生,竟然还会给女人擦头发。”
宋南风将沈柠月的脑袋扳正,一本正经地说:“我只给娘子一人擦头发。”
沈柠月撇撇嘴,“谁信!”
沈柠月的头发保养的好,像黑缎子似的,光滑柔韧,宋南风爱不释手。
擦干了头发,用木梳理顺,才算作罢。
随后拿出季大夫的药膏,想要帮沈柠月擦药。
沈柠月一把将药膏拿在手上,跑到屏风后面,自己擦。
再出来时,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
宋南风的目光,落在沈柠月身上,眸色温柔,眼神宠溺。
沈柠月有些紧张,拎着裙摆,声音很低,“咱们今晚真的要住这里吗?”
宋南风有心想要逗她,沉着声,“不住这里,娘子想住哪里?”
“我,我就是有些不习惯。”
宋南风拉过媳妇儿的手,将她拉到榻上去,“早些休息吧。”
许是刚洗过澡,沈柠月的脸颊有些发烫。
宋南风吹了烛火,和衣躺到床上。
沈柠月躺在他身侧。
平时两个人也是睡一张床的,可今天沈柠月就觉得紧张。
连呼吸都比往日要急促些。
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沈柠月正胡思乱想呢,宋南风忽然侧过身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沈柠月转过身来,怒瞪着宋南风,“你,你想干嘛?”
宋南风的手,划过沈柠月的腰肢,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沈柠月紧绷的身体。
黑夜里,沈柠月的眼睛闪闪发亮,宋南风语调轻柔,“娘子的腰好细,是该多吃些。”
淡淡的荷香,钻进宋南风的鼻孔,直让他身心舒畅,“娘子好香!”
沈柠月红了脸,拧了一下宋南风腰上的软肉,“你不许胡来。”
宋南风隔着被子,将一条大长腿,压在沈柠月身上。
沈柠月只觉得身上一沉,身体绷的更紧了,急忙调转过头去,背对着宋南风。
感受到娘子的反应,宋南风拿下自己的大长腿,从身后将沈柠月拥进自己的怀里。
“娘子,别紧张,我只想抱着你睡!”
清河县。苏家。
大红的绸布,迎风招展,四只红灯笼全部点亮,烛光闪烁。
映照着苏家的门楣。
前来贺喜的宾客,陆续离开,院子由喧闹,逐渐归于平静。
后院。
三少爷屋里,还亮着烛火。
丫鬟小厮都在前院忙着收拾,后院显得冷清孤寂,一点没有新婚的热闹。
窗格上的囍字,被夜晚的风,吹得“呼啦啦”的响。
屋里,红烛已经燃到一半,时不时地爆出一片火花。
原本铺着红布的喜桌,此时正无辜地倒在地上。
喜盘里的喜果散落一地,茶盘里的合衾酒,滚落在桌子一角。
两只酒杯东一只,西一只地散在地上。
楚云晴瘫坐在地上,凤冠霞帔还穿在身上,她的样子却很是狼狈。
丫鬟都早早地被她赶出去了,此时,屋里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抬眼,红色的幔帐上,绣着花开富贵的图样,床榻上铺着金玉良缘的喜被,鸳鸯戏水的红枕。
一切的一切,在楚云晴眼里,都显得异常讽刺。
她心心念念求来的,是新婚夜,独守空房的孤寂。
合衾酒里,是娘亲给她的药,被她亲手下在酒里。
但是,喝酒的,只有她一人。
尽管她第一时间做了处理,但还是有少量的药物进入她的胃里。
她浑身难受,汗水浸湿了衣衫,连着灌了一壶的茶水,仍然无法缓解她的饥渴。
厚重的嫁衣让她喘不上气儿来,她下意识地解开脖领上的扣子,仍然感觉不到凉爽。
仅有的理智,让她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摆在她面前的,只剩死路一条。
楚云晴笑,笑出了泪。
“吱吖!”
房门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汗水糊住楚云晴的眼睛,沿着发丝,一滴一滴地落在红色的地毯上。
楚云晴抬头,恍惚中,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
她晃了晃头,依然看不清楚那人的脸。
男人吹息烛火,室内一下子暗下来。
薄凉的气息,吹在楚云晴白皙的脖颈上,逐渐淹没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