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月昨日受了点伤,过来看诊,天色晚了,就没回去。”
邱承运听说两人昨日就来了,立刻埋怨起来:
“三哥,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来七里镇还住什么客栈,直接去我家啊,我家又不是住不下,咱哥俩还能说说话。”
沈柠月打趣他,“顺便让你三哥指导指导你学业。”
邱承运讪讪,“那,还是算了吧。”
随后又接着说道:“我要去安平县,你们俩个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二哥?”
宋南风看一眼沈柠月,“下次吧,我和柠月昨晚就出来了,怕我娘担心。”
“这个好办,我让福生去小竹村走一趟,跟宋夫人说你跟我去安平县,晚些时候回去。”
宋南风点点头,“那行吧。”
福生有些为难,“少爷,这马?”
邱承运出门,只带了福生一个小厮,他若是走了,马车谁赶?
“少爷,要不您先等会,我回去叫人。”
邱承运直接将福生赶下车,自己坐到福生的位置上,“马车我来赶,你只管去就是。”
然后招呼沈柠月和宋南风两人上车,三人直奔安平县。
看着马车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福生有种错觉。
从小到大,少爷就没自己动手干过活,更别说是赶马车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肯定会让他回去喊人,去了几趟小竹村,少爷好像变了。
坐到马车上,沈柠月才知道,邱承运听说许明山在各个村子里打井。
邱家庄子上种的药草,因为缺水,眼瞅着收成都快减半了。
邱老爷已经愁的好几日吃不下饭了。
邱承运就想去问问许明山,看看能不能在他庄子上,也打两口水井。
清河县。
楚怀仁急火火地赶到苏家,看着女儿惨死的样子,目眦欲裂。
从小到大,他一直视楚云晴为嫡女,吃穿用度,礼仪规矩,都是照嫡小姐的规制来的。
本以为是给女儿找了个好归宿,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楚夫人装腔作势地扑到榻上,哭嚎起来:“云晴,你的命好苦哇,娘就不该把你嫁到苏家这狼窝里来呀!”
随即拉着楚怀仁哭道:“老爷,云晴不能白死,您得给她讨个说法呀!”
楚怀仁大怒,立刻叫来随行的仵作,“我倒要看看,我的女儿是如何死的?”
两刻钟后,结果出来了,“合衾酒中有药,楚家二小姐房事过于激动,心跳加速,衰竭而亡。”
人死不能复生,楚怀仁到底是在官场混迹了好几年,红着眼睛看向一旁的苏盛。
“这事儿,苏大人得给个说法吧!”
往日里两家交好,楚怀仁与苏盛两人,见面都是称兄道弟。
今天楚怀仁一开口,就带着陌生和疏离。
苏盛心知事情不好解决,也只能硬着头皮说:
“楚大人节哀,发生这样的事情,非你我所愿,实不相瞒,昨夜犬子并未在喜房中留宿,此事还需调查清楚,免得贼人逍遥法外,让令千金蒙冤受屈。”
苏盛说的是令千金,立场已经摆的很清楚。
苏家不承认这个儿媳妇。
“啥?你说苏云白他不在喜房里,那云晴她……”
楚夫人想到什么,没有继续往下说。
楚云晴发生这样的事情,怪不得苏家不想认下这个儿媳妇。
“还请楚大人尽快查明真凶,令千金在九泉之下,才好闭眼。”
言外之意就是,查案是你县令府的职责,与苏家无关。
而且,楚家二小姐的指甲里沾染着药粉,与酒中的药粉一模一样。
楚家二小姐口中咬着贼人血肉,但楚家上上下下所有的男丁,无一人受伤。
这样的结果让楚怀仁暴躁!
楚夫人则咄咄逼人,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我好好的女儿嫁到你们苏家来,现在却丢了性命,是你们苏家看顾不周,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得赔!”
苏夫人寸步不让,当即反击:“你女儿下药勾引我儿子不成,反倒害了她自己,你还有脸找我们陪?赶紧把你闺女带回去,别脏了我家的门楣!”
楚夫人据理力争,反咬一口。
“云晴自小乖巧懂事,从未做过逾矩的事情,嫁到苏家才一日的功夫,就出了这等事情,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故意嫁祸的。”
苏夫人怒极反笑,“说不定她嫁过来之前就有心疾,秦若素你别想扣在我们头上。”
楚夫人气不过,直接开始人身攻击:“堂堂武义郎的府邸,半夜进了贼人都不知晓,我看苏家这武义郎也不用当了。”
苏夫人冷笑,“县令府都能被人搬空,到现在连贼人都没找到,大家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你……!”
苏夫人说的是事实,楚夫人无言以对。
事情已经出了,推来推去也无济于事,总得拿出个章程来。
苏盛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云晴的事,苏家确实有一部分责任,但她自己也有错,不如咱们都各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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