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再三,牙人还是打算问清楚。
“沈姑娘,恕在下冒昧,不知这令牌是哪个蓝家的?”
蓝玉的父亲是从四品的明威将军,家眷都在昭京,说出来牙人也不一定认识。
“若是用这个呢?”
许嘉怡知道沈柠月手里没有那么多银子,当即拿出自己的名帖,递给牙人。
牙人翻开名帖,面上一喜,立刻眉开眼笑,将许嘉怡递上来的名帖收起来。
“既是安平县县令家的嫡小姐,自是可行的。”
沈柠月白了牙人一眼,真是狗眼看人低,早知道她就把许明山搬出来了多好。
同样的名帖,沈柠月也有一张,是那日许明山给她的。
沈柠月将牙人手里的名帖抽出来,还给许嘉怡,掏出自己的名帖递上去。
牙人好一番查看。
名帖是安平县县令许明山的,末尾还有沈柠月的名字,注明的是沈家二小姐。
有安平县县衙的印鉴,也有许明山的私章。
自是做不得假。
牙人将蓝家的令牌递还给沈柠月,将沈柠月递过来的名帖收起来。
名帖在手,她也不怕沈柠月赖账。
“沈小姐,是在下眼拙,还请沈小姐勿怪,话说回来,您这个价钱,本牙人也做不得主。
需与东家商量后,再与您答复,您请稍等,小的去请人来。”
牙人让小厮将沈柠月二人带进单间,他则急急地去追苏管家。
这时候,苏管家还没走远,听说这么快就有人要买铺子,苏管家很是高兴,乐呵乐呵地跟着又返回来。
苏管家走进屋子,一眼瞧见沈柠月跟一位姑娘站在屋中说话,心里并未在意。
扫了一眼,没见到其他人,就问身边的牙人,“买主在哪儿?”
“苏管家,买家就是这位沈姑娘,说起沈姑娘,您应当也认识,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苏管家当然认识沈柠月,五年前,沈柠月就与三少爷定下婚约。
若不是楚家大小姐突然找回来,沈柠月现在已经是府上的三少夫人了。
联想到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情,管家心下一阵唏嘘。
若是嫁过来的是沈姑娘,怕是就没有这么些事儿了。
但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既是沈姑娘要买铺子,想必这价钱您心里应当有数,不知道沈姑娘何时过契?”
“这个先不急,这三家铺子,我出一万五千两,另外,您这几处庄子,我也很感兴趣。
若是价钱合理,我也可以考虑考虑,看看要不要一并买下来。”
沈柠月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当场将苏管家炸得外焦里嫩。
这沈姑娘才离开楚家几日,竟是如此的财大气粗?
那当日她干嘛要寻死觅活的跳荷花池,有这些钱财,到哪里不能过活?
难道,真是对自家公子用情至深?
那也不对呀,就算是县令府没有失窃,以他对楚县令的了解,楚县令不可能给一个外人这么多银子。
沈姑娘真能拿出这么多银子吗?
苏管家微微皱眉,关于这位沈姑娘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
沈家就是泥腿子出身,别说银钱了,连间像样的屋舍都没有。
那宋家更是,娶媳妇的银子,都是卖了仅有的三亩田产得来的。
这样的人家,别说连田庄一起买了,就是随便拿出一间铺子,也不是她一个农家女能买得起的。
这沈家姑娘,莫不是得了什么消息,来看苏家笑话的?
沈柠月并不知道,才这么会儿的功夫,苏管家的心里,已经打了好几个转了。
苏管家脸色有些难看。
牙人看出苏管家的疑惑,猜出他可能跟自己当初想的一样,在苏管家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苏管家抬头看向沈柠月,面露诧异。
想不到沈家姑娘才离开楚家,去了安平县,就有了这般的机遇!
当真是命好!
也许,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吧!
能让许县令刮目相看,并收作义女,想必是个有本事的。
当即,苏管家也不再小看沈柠月。
“沈姑娘,五处田庄,最小的一处有良田三百亩,两处四百亩,一处五百亩,一处七百亩,加一起是两千三百亩,都是熟地,上好的肥田。
按照市价,八两银子一亩,两千三百亩良田就是一万八千四百两银,加上三间铺子,就按牙人出的价格,一万八千两银,共计是三万六千四百两。
沈姑娘是熟人,我给您开个底价,三万五千两银,庄子上和铺子里的掌柜,伙计,管事,佃农,我替老爷做个人情,送给沈姑娘了,您意下如何?”
沈柠月在心里暗自盘算着。
三万五千两银子,买五个田庄,三间铺子,外加伙计和管事,价格说便宜不便宜,说贵也不贵。
若不是今年年成不好,这个价格肯定是买不下来的。
但若是不着急的话,过几日再买,想必价格还能再便宜些。
她也不是很着急。
她之前听到过苏管家与牙人的对话,知道苏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