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白猝不及防地被人扑到地上,本来心情就不好,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哪个不长眼的,敢撞到小爷身上!”
苏云白一边骂,一边用手去推趴在自己身上的人。
两只手却像是抓在一团棉花上。
软软的触感。
苏云白当即愣住,去看自己的手,然后,对上一双像是要冒出火来的眸子。
当即手一松。
“啊!”
许嘉怡砸到人身上,刚想起来,胸前的绵软,猝不及防地被人抓在手上。
她身体一震,像是触电一样,手脚都不会动了。
瞬间爆红了脸。
刚要扬巴掌,打这个登徒子的脸,没防备对方猝不及防地松手。
整个人又结结实实地跌倒在男人身上。
娇嫩的小脸,撞到男人坚硬的胸膛上,当即鼻子一酸,眼里蓄满雾水。
苏云白两次被砸,胸口闷闷的疼,心里的抱怨脱口而出:“死女人,这么重,小爷的肋骨都要断了!”
许嘉怡本来就生气,听苏云白这么一说,小暴脾气一下子就窜上来。
像小豹子一样弹起身。
她从小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这么多年来,父亲和哥哥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弄掉了柠月送她的荷包,已经让她气得不行。
又莫名其妙地被人抓胸,还被骂死女人,心里就特委屈。
她掐着小腰,像是一只随时要爆发的小母老虎。
“死男人,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耳朵,我明明喊了让你让开,你为何不让!”
她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还漫着一层水雾。
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
说出来的话,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苏云白抚着胸脯坐起来,看着许嘉怡那乃凶乃凶的模样,完全没有杀伤力,也没搭理。
他的包袱掉在地上,散开来。
刀鞘咯的他后背疼。
他好端端地走在大街上,突然冒出来个野丫头,撞了自己都不知道道歉,反而埋怨他。
真是没道理!
苏云白气得半死。
可当她对上姑娘水汪汪的眼睛时,又想到刚才手上软绵绵的触感。
骂人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被他给憋回去。
算了,到底是自己唐突了人家姑娘,苏云白便不想辩驳。
将散落的衣服和白月刀收起来,装进包袱里,重新背上包袱,转身就走。
“不许走,道歉!”
许嘉怡一把抓过苏云白的包袱,摔在地上。(谁还没点小姐脾气!)
刚装好的包袱又散开了,两截断掉的刀片,从刀鞘里摔出来。
刀尖部分在地上颤了几颤,刀柄刚好落到许嘉怡脚下。
看着摔裂开来的白月刀,苏云白的心脏抽疼了一下,快步捡起地上的刀尖。
回身又去捡刀柄。
许嘉怡见男人只顾着捡自己的东西,不理自己也不道歉。
顺手捡起地上的刀柄,拿在手上。
苏云白的脸一下子冷下来,瞪着眼前的姑娘,冷声道:“把刀还我!”
这是柠月送他的刀,连他的两个亲哥哥都碰不得,如今却握在别人手上,他很生气!
“道歉!”
许嘉怡的倔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大有男人不道歉就不还刀的架势。
苏云白面色冰冷,“给我!”
许嘉怡态度强硬,“不给!”
既然这么在意这把刀,他今天若不跟她道歉,她就不给他。
“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苏云白欺身而上,空手夺刀。
许嘉怡哪肯相让,两只手都护在刀柄上,生怕被人抢了去。
苏云白的父亲是武义郎,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虽然受宠,却也不敢落下功夫。
再加上男人本就占优势,硬是将刀从许嘉怡手里夺下来。
却也因此,划伤了许嘉怡的手臂。
“嘶!”
许嘉怡第一次受伤,哪受得了这样的疼,一屁股坐到地上,当即疼出泪来。
阿义是男丁,不敢去拉自家小姐,手足无措,急的他抓耳挠腮。
苏云白没想到会伤到人,赶忙还刀入鞘。
从衣袍上撕下一块布条,快速将许嘉怡的手臂包扎起来。
夏季的衣衫单薄,缠了几圈,血还是从布条里渗出来。
“姑娘,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的,你先起来,我送你去医馆。”
许嘉怡赌气,甩开苏云白的手,“不要你管!”
她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对男子的认知,仅限于哥哥和父亲。
养出一身娇气。
苏云白见劝不听,眼见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当下也顾不得许多。
“姑娘,对不住了,事急从权!”
他直接将地上的许嘉怡抱起来,抬脚就往最近的医馆跑。
许嘉怡睁着一双水眸,瞬间羞红了脸。
她她她她,竟然被人抱着!
青儿从楚家逃出来,不知道要往哪里跑。
身后的陈二也跟着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