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宋老婆子和宋美秀采摘药草。
才采了一会儿,宋美秀就感觉腰背酸痛,她像往常一样,走到宋老婆子跟前。
“奶,咱们歇一会儿再采吧,我帮奶捶捶背。”
因着昨日两人没采完药草,宋老婆子没吃到饭,只吃了半个饼子,这会儿还饿得眼冒金花。
听孙女这么一说,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锤什么锤?你个死丫头,不想着干活,竟想着偷懒,今天晚上再害老娘没饭吃,看老娘锤不锤死你!”
宋美秀被阿奶骂懵啦,每日她给奶捶背,奶都是夸她懂事有孝心,这怎地一下子发起这么大的火。
“奶,昨日你还夸我,说我捶背捶的好哩!怎地今日又来怪我。”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还不快去拔药材,难道真要累死我不成?”
宋美秀觉得自己很委屈,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转,却也只能认命的去一旁拔药草。
看着听话的孙女,宋老婆子才消了气儿,她浑身哪哪都疼,找了块石头,也不管干净不干净,一屁股坐到上面去。
宋美秀一边拔药材,一边抹眼泪。
宋家几个女孩子里,她的样貌最是好看,奶平时对她也比旁的姐妹不一样。
从没如此大声的凶过她,以前宋家三房没来她家之前,家里的活计都是美琴和娘亲,还有二婶一起干。
现在,她不但要干活,还得天天上山采药草,手指头都磨粗了。
指甲盖上都起了倒刺,一碰就生生的疼,她只提议歇一歇,奶就凶她。
这日子,她一天都不想过了。
送走沈柠月,徐村长迫不及待地敲响了院子里的铁盆子。
这铁盆子来历可不小,是他奶嫁过来时带过来的嫁妆,磨漏了底,才不得不被淘汰下来。
本着废物利用原则,被他留下来当成铜锣用。
盆子一响,村子里没出去做工的,都跑着过来。
徐村长将沈柠月的话说了,众人脸上都露出笑意来,只有陈婆子和宋家老族长,拉着脸,不见一丝高兴。
宋家三房不待见他们,他们也见不得宋家三房好。
两家人怏怏地回去,别说他们不想去给宋家三房干活,就是他们想去,宋家三房也不一定会用他们。
徐文才挑了几个干活勤快,做事稳妥的妇人和汉子,另外又挑了几个听话又懂事的后生,带去了宋家老房。
沈柠月教男人们做折扇,让宋书玉跟徐村长去后山量地。
这时,宋氏几人才知道,沈柠月想买下后山那片山地。
宋氏担心沈柠月拿不出那么多钱,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拆儿媳妇的台,只得忍耐下来。
忐忑不安地教那些妇人做荷包。
西山脚下的三十亩荒地已经侍弄完了,宋大柱几人就闲下来。
沈柠月不能让这几人闲着,省得他们闹幺蛾子,就让几人跟着一起做折扇。
苏云白缩在巷子口,一户人家的草垛里,勉强对付了一晚。
太阳晃得他睁不开眼,他才醒。
这一晚上,他又累又饿,到后半夜才睡过去。
他口干舌燥,才一晚上的时间,嘴唇上就起了一层白皮。
他从草垛里钻出来,望着远处熙攘的长街,不知该往何处去。
想起前日夜里,程东和李文来拉着他去红月楼喝酒,他给了老鸨一百两银子做抵押。
当时只点了两壶清酒,十两银子一壶。
喝到半路,他就醉的不成样子,等到管家寻来时,屋子里只有他自己,程东和李文来那俩小子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现在想想,这俩人还真是不讲义气,枉他还将两人当成兄弟一样待承。
苏云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打算去一趟红月楼。
他只点了两壶清酒,还有八十两的存银,现在也顾不得好看不好看的,只想将银子要回来。
大清早的,红月楼还没有开门,苏云白敲了半天,才从里边出来一个龟奴。
龟奴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的人,不耐烦地一摆手,像是在赶苍蝇。
“去去去,大清早的敲什么敲,不知道咱家午时才营业?”
龟奴“咣当”一下关上门,苏云白被关在门外,再敲,也没人出来。
还惹得街上的行人驻足观望,吓得他用袖子捂着脸跑走了。
竹子做的折扇,并没什么难度,很快,来的几人都学会了。
沈柠月告诉他们,可以在这里做,也可以回家做,做好的折扇送到她这里来,每把折扇可以付给他们五文钱。
邱承运能将折扇卖到十两银子一把,是因为那扇子上有宋南风的题字和水墨画。
每个字都凝练着诗人的才学和智慧,加上宋南风的心血。
现在,宋南风根本没时间题字和作画,沈柠月也不想因为这事,耽误宋南风读书。
而且,她要走批量生产的路线,折扇的价格就不能那么贵,而且还要用纸糊扇面。
纸张在天昭国的价钱可不低,一刀上好的宣纸,至少都要一两银。
糊到扇面上,至少都要五文钱,再加上人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