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风与许思辰,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地赶到永宁城时,已经是酉时末刻。
亲王的府邸,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路。
两人顾不得收拾,直奔亲王府邸。
亲王府门前,矗立着两头石狮子,即使是夜晚,也显得格外庄重。
府门前挂着八只大红灯笼。
宋南风上前去敲门,不一会儿,角门开了,里面探出个头来。
两人还未说明来意,那人就叱责道:“知不知道这是永宁王的府邸,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来这里胡闹,有什么事儿明日再来报!”
说完,那脑袋就缩回去,“嘭”一声关上了门。
许思辰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王爷府的看门狗,都比咱安平县的衙差牛掰!安平县的衙差,都不敢将人拒之门外。”
“我再试试吧!”
宋南风又敲了敲门,里面依然没动静,宋南风不死心,又加大了一成力道。
这回,里边倒是有动静了,出来的还是刚才那位,门一开,那人就不耐烦地吼道:“再敲就把你们抓起来,扰了王爷休息,可不是你们能担待的起的。”
“等等,我们是安平县……!”
“嘭!”
门又关上了,若不是宋南风手抽的快,这会儿手指头怕是都得夹掉了。
“走吧,咱明日再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了。”
许思辰踢了青砖墙一脚,“咱急吼吼地赶过来,连囫囵觉都不敢睡,这倒好,连王爷的门都不让进。”
抱怨归抱怨,两人还是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嘱咐店家照顾好马匹,又要了两间房,一桌菜,各自洗漱。
小竹村。
宋美秀实打实地摘了一天的药草,结果被沈柠月挑挑拣拣,分量仍然不足。
这一晚上,两人照例没饭吃。
若不是在山上捡了几个野果子吃,宋美秀觉得自己都得饿死了。
但再这么下去,她早晚得被饿死。
奶也不像从前那样护着她了,她得想办法自救。
看着坐在窗子前看书的宋金宝,宋美秀心思一动。
“娘,大哥现在读书如此用功,明年一定能考中童生,说不定一口作气,能考个秀才回来。”
提起大儿子,宋澜升和张兰就满脸得意,尤其是这几日,眼瞅着大儿子读书用功,功课做的比平日里都勤快,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唉,可惜那个狐狸精不肯让大哥去读书,这么好的时间,都被耽搁了。”
宋美秀画风一转,想到两个儿子整日都要下地干活,连书都没时间读,宋澜升两人就恼火。
但让他们去找宋家三房的儿媳妇,他们又没那个胆。
宋美秀见爹娘有些动心,又叹口气说道:“要我说娘就是心善,爹又重孝,不然那碗明明是奶打的,凭啥要咱们一家子跟着受罪?
二婶家的元宝才七岁,耽误两年也来得及,大哥都十八了,可耽搁不起,唉!要是大哥能考中秀才,咱家就不用受这窝囊气了,说不定,爷奶也不用给他们做活了。”
“那有什么办法,三房那个手里有那个东西,稍微不如她的意,就要给咱们一家子都扣上奴籍,谁能整得了?”
“娘,若是咱跟奶分家了呢?”
“呀,你这死孩子,说的什么胡话?”
张兰一把捂住闺女的嘴,分家那可是大不孝,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宋美秀挣脱老娘的手,“那三房还自请出族了呢,还不是活的顺心又如意,哪像咱们,天天当苦力。
爹娘一天做的扇子有二十多把,别人能赚五文钱,爹娘却要拿去还债,若是咱们能分出去,自己做了卖,一把不是得卖到十文去,一天就能赚两百文哩!”
宋澜升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若是一天赚两百文,一个月就能赚六两银子,说不得自己也能买个铺子,当上有钱的老爷。
宋金宝原本是在看书,听了几人的对话,心思也活了。
“再说,咱们跟爷奶一起,到明年都不晓得能不能还清这笔银子,若是狐狸精不许大哥去参加科考,大哥读书再用功,又有什么用?”
宋美秀这话,砸的宋澜升脑瓜子嗡嗡响,宋金宝也不淡定了。
是了,以狐狸精对他们家的态度,肯定是不会让他参加科考的,那自己这些日子的苦读,不是都白费了?
“当家的,要不,你去找爹娘说说,将咱们一家子分出来。”
宋澜升一扭身,“我不去,爹娘训示我咋整,要去你去!”
张兰白了他一眼,她就知道,自己的男人就是个窝囊废,只知道窝里横,一点刚火没有。
“爹,我陪你一起去!”
宋金宝放下书册,站起身来,看向自家老爹。
“那成吧,去了你自己说。”
宋澜才慢吞吞地穿上鞋子,跟着大儿子一起去了耳房。
累了一天,宋老婆子想早点歇歇,刚躺下,就见儿子和孙子一起过来了。
“爹,娘,还没睡呢?”
宋澜升讷讷地憋出一句话,捅了捅身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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