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月千觞在昭京时,这位左相家的千金就喜欢跟着他,还声称非他不嫁。
当时闹得满城皆知,刚巧,月千觞的师尊命令他回东月,他才避开公孙倩的纠缠。
三年后,月千觞重返昭京,他发现时年18岁的公孙倩竟然仍未嫁人,连婚事都未定。
这着实令人头痛。
庄子上。
沈柠月巡视了整个庄子,心情十分愉悦。
庄子上种植的秧苗散发着蓬勃的生机,长势看好,庄上的人们连声称赞,都说没见过这样快速生长的苗子,真是每天都焕然一新。
感觉很神奇。
巡视一圈,趁人不备,沈柠月将空间中的灵泉水注入到水井中。
有了灵泉水的加持,秧苗将会更快地生长,希望能在冬季到来之前有所收获,否则这一番努力都将功败垂成。
巡视完庄子,沈柠月开始返回,途经青竹家的村子时,没有看到青竹。
为了不引起注意,沈柠月让车马停在村口的路边等候,自己则下车径直走向青竹家。
青竹家是一座三间草屋,与之前的宋家泥坯房别无二致。
院子的门敞开着,从里面传出一阵争吵声。
“你出去大半年,只带回一两银子,还想请郎中为你母亲治病?你难道想饿死我们全家?”
接着,屋里传来青竹的哀求声:“奶奶,求您了,母亲的病已经很严重了,若不及时请郎中来医治,她会死的。”
妇人声压如山:“你若拿这银子给你母亲治病,我们全家都得饿死。郎中都说你娘的病无法治愈,我们应该用这些银钱买些粮食,这样我们一家才能活下去。
你不心疼我和你阿爷,也该心疼你父亲和弟弟。你弟弟只有十岁,已经饿得皮包着骨头。大丫,我们也心疼你娘,可也不能只顾着你娘,不管你父亲和弟弟的生死呀!”
妇人的话音中充满了苦心与辛酸。
屋中传出一声清脆的童音:“奶奶,我不饿,我可以和父亲出去干活赚钱,我还可以出去采野菜,这些银子就拿去给我娘请郎中医治吧。”
“胡说,村头挖野菜的人比野菜都多,还去哪里找能吃的野菜?人都快饿死了,哪儿还有赚钱的活计,你姐若是不把银子交给我,明天我就把你卖掉!”
妇人的语调越来越严厉,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
“咳咳咳,丫儿,娘没事,把银子给你奶,你也快些回去吧,别误了时辰,以后也莫要再回来了。”
青竹趴在炕沿上嚎啕大哭:“娘,都是女儿没用,赚不到银钱,呜呜呜!”
老太太被哭烦了,厉声骂道:“哭哭哭,老娘还没死呢,你哭个甚,要哭就滚出去哭,别搁家里碍眼!”
青竹被阿奶推搡着出来,瞧见沈柠月,忙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理了理情绪,福身行礼道:“夫人,奴婢这就好!”
青竹回头往屋里望一眼,看到母亲躺在炕上,撑着身子,有气无力地朝她挥手。
刚抹完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下次回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也不知道那时候,娘还在不在。
此情此景,让沈柠月内心有些触动。
今年天旱,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有心想要帮青竹一把,她将手伸进袖子中,从空间里取出十两银子攥在手里。
想着等会儿青竹过来拿给她。
这时,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从屋里跑出来,拽着青竹的手,小声唤道:“阿姐,我舍不得你走。”
青竹站在门口恋恋不舍,望了娘亲一眼又一眼,回头安慰小男孩:“弟弟乖,过些日子阿姐再回来看你。”
看着这一切,沈柠月的鼻子有些酸。
一场旱灾,不知让多少家庭卖儿卖女,妻离子散。
正兀自想着,青竹身前的婆子瞧见她,笑盈盈地走过来。
“这位夫人,您就是大丫的主家吧,我是大丫她奶,您能不能行行好,提前预支大丫一年的工钱,救救我们这一家子老小。”
沈柠月秀眉一皱,她是同情青竹一家不假,也想要接济她,可婆子说出的话就很让人不舒服。
她不知道这钱要不要给。
见夫人没说话,那婆子又自顾自地说道:“半年的工钱也成,您是贵人,手指头缝儿漏出来一点儿,就够我们一家子一年的嚼用,您是大丫的主子,总不能看着她的家人饿死吧。”
她这话说的就有些恶心人了。
还未等沈柠月发作,青竹就变了脸色,“奶,您说什么呢?这是咱们的家事,怎好拿出来在夫人面前说?”
说完,转回头给沈柠月福了一礼,羞愧地说道:“让夫人见笑了,咱们走吧。”
青竹她奶没要到钱,哪能死心,一把将青竹扯开,怒声道:“你个死丫头,我跟你家夫人说话,有你什么事儿,还不快给我滚一边去!”
青竹被阿奶拽了个趔趄,差点跌到地上。
沈柠月轻轻一拉,将青竹拉到自己身后,冷冷地开口道:“青竹是我的人,轮不到旁人说教。”
婆子眼一瞪,指着青竹道:“我是她奶,我怎么就说不得了?虽然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