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记布庄的掌柜站在一旁,不晓得事情如何演变到这种地步,他没学过武,也不敢上前帮忙。
怕崩自己一身血,站得远远的,瞧自家主子教训人。
王掌柜也站远了些,苏家是武将出身,他自小就待在苏家,耳濡目染的,也会几招花架子。
但与主子身边的丫头比起来,那还差得远,也没敢上前。
就远远的等着瞧主子的丫鬟教训人。
到底是昭京城里来的,护卫的身手也不弱,三对一,青霜丝毫不落下风,但应对起来还是稍微有些吃力。
沈柠月皱着眉头,当着她的面就敢跟她的丫鬟动手,还是三个大男人打一个小丫头。
这她能忍?
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她身形一动,迅疾如风,抓着最近那名护卫,将人提在手上,推开窗户,顺手将人扔出去。
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嘭嘭嘭!”
楼下传来哀嚎声。
沈柠月拍拍手,看向布庄掌柜,“你是自己下去还是我扔你下去?”
她瞧得清楚,那几人身上都有功夫,她收着分寸,三楼扔下去也摔不死,顶多就是鼻青脸肿。
这人不会武功,扔下去不死也得残,因此才会手下留情。
“小,小的自己下去。”
布庄的刘掌柜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上下去,
太踏马的吓人了,那女子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快到一楼时,不小心绊了个跟头,叽里咕噜的滚下去。
当众摔了个大马趴。
刘成义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有些发疼的屁股,脑袋有点懵。
他刚才明明是在与人打架,是怎么下来的。
“哎呦哎呦,可摔死小的了。”
两名护卫爬起来,一个个扶着自己的老腰,疼痛从尾巴骨直钻到脚底板,再从脚底板窜到脑瓜顶。
围观的人本还替几人担心,瞧见他们这凄惨的模样,并无性命之忧,不厚道的笑出声儿来。
“看什么看,都给小爷滚!”
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将看热闹的人全都吓散了。
刘成义一回身,瞧见自己的两名护卫,鼻青脸肿,扶着老腰,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心里那个气呦!
他怎么就带出两个废物来,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他是最后一个被扔下来的,瞧得清楚,动手的,就是那个笑起来露出一对小酒窝,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宋夫人。
这哪是女子,分明就是母老虎,也不知哪个小子倒了八辈子霉,娶了她。
看着摇摇晃晃的护卫,他心里憋着气,
他堂堂御史府的二公子,被人像扔抹布一样,当街从窗子里扔出来,像什么话!
脸都丢尽了!
不行,他咽不下这口气。
硬的不行,那他就来软的。
“走,回去!”
两名护卫一瘸一拐的过来,跟着自家公子往回走。
以为公子说的回去是回府上去。
有护卫给他做肉垫,刘成义伤的最轻,大摇大摆的跟没事人似的走回酒楼。
身后传来两名护卫哀嚎:“不是,公子咱不是回去吗?咋还来?小的们可不抗摔啊!”
两名护卫认怂,
“跟着爷就是了,看爷给你们找回场子。”
俩护卫不情不愿的跟着公子,重新回到酒楼。
他们进来时,王掌柜才从楼上走下来,刘掌柜也才从地上爬起来,正一瘸一拐的往门口处走。
真是丢人。
刘成义别过脸,没去看刘掌柜,直接走到柜台前,怒摔一沓银票,“给小爷准备一间包单间,小爷要用膳。”
王掌柜讪讪,这人怎么就记吃不记打?
“怎么,你们开酒楼不就是想要赚银子吗,小爷有的是银子,小爷今儿就要在你这用膳,看你有没有本事赚!”
既然硬的不行,那他就来软的,酒楼若是敢拒绝他,他绝对会雇上一群人,天天到街上敲锣打鼓,说沈记酒楼拒客。
再不行就找几个叫花子,天天蹲沈记酒楼门口讨饭,看他们还敢不敢开门做生意。
惩治人的法子他多的是。
沈柠月一直注意着楼下的动静,她听力极好,几人在楼下说的话她都听得见。
差青霜下来传话,“主子让他们上去。”
王掌柜会意,摆了个请的姿势,“公子楼上请!”
“哼!算你们识相!”
刘成义昂着头,大摇大摆的上楼,像斗胜的大公鸡。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老爹教的不错!
几人被请进包房,刘成义觉得倍有面子,大咧咧的坐到凳子上,尾巴都翘起来,脚丫子一抖一抖的。
要多纨绔有多纨绔。
王掌柜拿过菜谱,刘成义“啪”一声,把菜谱拍在桌子上,“小爷要吃这上头没有的菜,爷有钱!”
有钱他就是大爷。
王掌柜犯了难,跑去找沈柠月,“东家,他这不是来用膳的,他是来找茬的!”
沈柠月冷着脸进屋,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