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大喜事呀!”
一大早,宸妃宫里的管事嬷嬷,手里捧着一匹上好的锦缎进来。
一进门,就大嗓门的吵嚷着。
“娘娘,大喜事呀,前日里,奴婢让顺公公托刘大人弄一批锦缎进来,您猜怎么着?”
宸妃手里正端着黄澄澄的金米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姿势优雅,仪态万方。
皇上昨日留宿,这金米粥是今日一早,皇上特赏的。
金米粥虽好喝,可也只有伺候皇上的人,才有的喝。
听到嬷嬷如此说,她轻轻将玉碗放在桌上,
瞧着嬷嬷手里拿着艳粉色的锦缎,
笑着问道:“瞧你这喜庆的模样,快把锦缎呈上来给本宫瞧瞧。”
嬷嬷谄媚的上前,眯缝着眼睛,夸赞道:“娘娘,这刘大人也是识趣的人,这不,他那边刚进来一批新货,就捡着最好的,送到咱们宫里来。”
“奴婢敢说,这阖宫上下,都挑不出比您这更好的衣料来。”
“奴婢已经吩咐过了,只等娘娘您这过了眼,尚衣局的掌事姑姑,就按照娘娘的尺寸量体裁衣。”
“到时候,娘娘您在这后宫里,一定能拔得头筹,皇上见了您,都得移不开眼呐!”
嬷嬷一边巴结奉承,一边将手里的锦缎递上前去。
宸妃将衣料拿在手上,艳粉的颜色,衬托得她的容色艳如桃花。
整颗心,都如衣料上怒放的鲜花一样,盛开着。
“好,好,这件事情你做的不错,赏!”
宸妃向来大方,只要宫人事情办的好,从不吝啬打赏。
因此,在整个后宫里头,口碑是最好的一个。
也深得昭庆帝的喜爱,算是后宫里比较得宠的一个。
可惜,她只生了一个公主,便再无所出。
先前几年,她还能给自己寻些借口,可近两年,皇上忙于政务,来后宫的次数越来越少。
自四皇子萧璟安诞生以来,宫中再无所出。
皇上每次来后宫,不是在皇后那里,就是在淑妃那里。
皇后娘娘也就罢了,淑妃那个小贱蹄子,明明进宫比她晚,却仗着生的是皇子,
位份就比她高,处处都要压她一筹。
她怎能甘心。
她托娘家淘了许多药方子,药渣都快埋不下了,可肚子始终不见动静。
宫里五年未见新人,她们这些老人还能分一杯羹出来。
偏偏那些个臣子们不安分,说皇上子嗣单薄,不利江山稳固。
吵着闹着让圣上选妃,皇上迫于压力,答应明年三月选妃。
如今,也不过就三四月的光景,她若不趁着这段时间,争取再怀上一胎。
等流水的新人进来,哪还有她什么事儿了。
到时候,保不齐宫里又会新添子嗣,自己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不管她怎么着急,圣上都不着急,偏巧听说宫外头刘记绸布庄新进了一匹锦缎。
那颜色都是时新的,宫里头都未曾见过,她就想趁着自己还有几分好颜色。
给自己博一个好前程,只要自己能诞下一位皇子,这后宫必有她宸妃的立足之地。
先前,她让嬷嬷买回来一匹,量体裁衣,皇帝也觉得新鲜。
来她这里宿了两回,这更坚定了她想要趁机留住皇上的决心。
早早的让嬷嬷托了刘大人,再弄一匹上好的料子进来。
宸妃摸着手里的锦缎,已经能想到做成衣裳,穿在自己身上,皇上该是如何惊艳。
嬷嬷适时的开口恭维道:“娘娘穿上这身衣裳,定能把淑妃那个小贱蹄子比下去,迷得皇上移不开眼!”
宸妃面上高兴,嘴上却嗔怪的说道:“嬷嬷莫乱说,圣上心性坚定,怎会为了一件衣裳就移不开眼。”
她是想留住皇上不假,但嬷嬷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借机给自己扣上一顶迷惑皇上的大帽子。
就得不偿失了。
嬷嬷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象征性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笑嘻嘻的上前道:“瞧奴婢这张臭嘴,奴婢这就将料子送到尚衣局去,争取让娘娘早日穿上新衣裳。”
“去吧!”
宸妃将手里的料子重新递给嬷嬷,嬷嬷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为娘娘办差事。
皇后宫里。
大宫女彩云气呼呼的进来,“宸妃宫里的李嬷嬷越来越过分了。”
“奴婢去尚衣局请管事姑姑给娘娘裁寝衣,她硬说咱们主子的寝衣不忙穿,非要让尚衣局的姑姑先给宸妃娘娘做衣裳。”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咱们主子不得宠吗?”
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晚棠,一边给皇后娘娘上妆,一边嗔怪道:“你莫要乱说话,败坏咱主子的名声。”
“可不就是吗?再不济,每月初一十五,圣上都是宿在咱们主子宫里头的,宸妃才得几日宠,就想要爬到咱们娘娘头上去。”
“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宸妃娘娘院子里,药渣都快埋不下了,她不就是想要生出个皇子,来挤兑咱们娘娘吗?”
“也不想想,就凭几件衣裳,也能得了圣心去?咱们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