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电话里明明告诉他不用来的呀,这家伙怎么还来了呢。
“姑娘,既然有人来接你,那贫僧就不打扰了。”
厉北添朝这边走的时候,净心大师立刻转身,好像在刻意躲避什么似的。
“好,大师您慢走,咱们有缘再见。”
南星冲他暖心一笑,目送净心大师走远。
“在看什么呢?”厉北添来到南星近前,见她一直朝某个方向看,抬手在南星眼前晃了晃。
“刚刚在和寺庙里的住持说话。”南星解释。
“住持?”厉北添心生好奇,下意识顺着南星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抹挺拔如松的背影。
“怎么了?”
见厉北添眸色顷刻间变得深沉,南星不由得多看了净心大师的背影一眼,探寻道:“那位是净心大师,福泽寺的住持,你认识吗?”
“不认识。”
厉北添开口否认,收回眸光。
方才冷峻僵硬的表情不复存在,对南星温声说道:“走吧,带你去吃午饭。”
南星几乎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问:“你不忙吗?”
如果厉北添单纯是为了带她吃午饭来找她,大可不必。
她又不是小孩子,午饭能自己解决。
一句话把厉北添逗笑了,反问,“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个铁人吗?不吃不喝的?”
“……”
这下南星是彻底没话了,对历北添憨包一笑,往竹林外面走去。
等二人的背影消失在竹林另一端,须臾,那抹隐匿在宫殿转角处的灰色身影走出来。
他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其中期望,欣慰,愧疚,悲伤,淡然,悉数混合在那抹笑意之中。
如果仔细观察,还会看到他眼角映出的点点湿意。
可也只是这么安静驻足了片刻钟,除了轻轻捻动手上的佛珠外,什么都没做。
直到有庙里的小和尚来唤他,才说了一声阿弥陀佛,转身离开。
这边,离开福泽寺,厉北添带南星去了一家附近的餐厅。
二人选的包厢位置在二楼,推开窗户可极目远眺青山苍翠,以及坐落在半山腰上的福泽寺。
菜还没上齐,厉北添中途去了包厢外面接打电话,包厢的门敞开着一条虚缝儿。
南星一个人坐在包厢里,一边回复六哥薄祁烬的消息,一边联系家政服务公司。
明后天的她就要搬到黑金别墅住了,从网上购买的一批家具也差不多都到齐了。
就剩一次大扫除要做。
毕竟那里很久不住人,需要好好打扫一遍。
南星对比了几家家政公司,最后相中了一家性价比高的。
正准备打电话问一下相关的事项,结果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还以为是厉北添回来了,南星连头都没抬。
然而就在下一秒,伴随着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一杯果汁泼到了南星的头上。
“南星,这次终于让我逮到你了,你说你怎么不去死啊,也好跟你那个没用的妈下去作伴。”
刚好南星低着头,那杯果汁才没有直接泼到南星的脸上。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橙子味的液体从头顶流下来,浓稠的果肉颗粒滴滴答答滚得到处都是,南星衣服全脏了。
好在她今天化了浓妆,这杯果汁下去,只是把眼妆弄淡了一些,加上南星拿纸巾补救及时,这才没有暴露清晰的面容。
刚刚跟厉北添在一起,她丝毫没有戒备心,更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秦佩岑这个挨千刀的。
南星哪里吃过这种亏。
在秦佩岑想要说下一句损人不利己的话时,南星直接起身绕过桌子。
几步来到秦佩岑身后,一把掐住她的后脖颈,直接将秦佩岑的脑袋摁进近前的鱼汤里。
鱼汤已经上了有一会,温度是次要的,辣度却是惊人的。
摁下去的一瞬间,包厢里只听见女人痛苦的尖叫声。
像是不解气,南星一直没撒手。
直到秦佩岑呼吸不上来,几乎放弃了挣扎,南星才陡然一把松开。
扑通一声,秦佩岑狠狠摔在地上,屁股都快要摔成2+1瓣了。
秦佩岑低头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自己。
除了浑身充满麻辣鱼汤的味道,身上这件新定制的旗袍也弄脏了,简直没法看,全是油渍。
包括脸上,厚重的胭脂粉末被辣椒油代替,鼻梁还被鱼刺划破了一道口子。
刚刚因为寺庙的事情,和南卫国在车上大吵了一架。
经过南臻儿的劝说,夫妻二人和好如初,一家三口来这家餐厅吃饭。
结果出来上洗手间的工夫,路过一间虚掩的包厢,她一眼就看到了南星一个人在里面。
如果说在寺庙那会她顾忌净心大师,那么此刻只有南星一个人了,秦佩岑一点也不害怕了,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往上冒。
趁南星不注意,她顺手抄起一杯果汁泼过去。
当然,这只是她对南星的一个小小教训。
只是不成想,后面的计划还没实施,就被南星反手一招弄得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