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那么久,池承泽第一次被人打巴掌。
池承泽震惊过头了,呆愣在原地。
片刻,池承泽原地爆炸,啊啊啊地大叫,非常的吵人,非常的刺耳。
池承泽在心里仔细掂量掂量自己和那两个锦衣卫的差距,清楚发现自己不敌对方。
柿子挑软的捏,池承泽果断转身,怒气冲冲地瞪着君欣。
“曾祖母,你是何意,你竟然让那两个下贱的东西打我?曾祖母,你还是我的曾祖母吗?”池承泽问道。
君欣道,“我若不是你曾祖母,你以为你能锦衣玉食长大成人?”
池承泽道,“你以为我想投生在池家吗?若不是池家,若不是你,若不是这些规矩,我早迎娶了翠翠,和翠翠双宿双栖,幸福度日了。是你,是你夺走了我的幸福,是你毁了我的人生。”
池承泽高声宣泄自己的不满,自怨自艾自己不幸的人生。
这个家,他生活得太压抑了。
从小到大,他需要学文,需要练武,日日精神紧绷,一刻不得歇息。
关键是,他做出的一切决定都是被迫的,他从不自由。
他有显赫的家世又如何,他有泼天的财富又如何,他有灿烂的未来又如何。
他精疲力尽,他人生束缚,他不过是名为曾君欣之人手里的提线木偶。
“让你金尊玉贵长大,倒是苦了你了。让你成龙成凤,也是苦了你了。让你出行奴仆成群,更是苦了你了。”君欣嘲讽道。
“你知道苦了我了,现在也晚了。”池承泽傲气说道。
君欣无言,这蠢货不会是把她的反讽当成是懊恼和追悔了吧?
不会吧?
池承泽得寸进尺,以命令的口吻说道,“马上放了翠翠,然后再诚心诚意和翠翠道歉,只要翠翠原谅你,你就还是你的曾祖母,我也还认你是我的曾祖母,百年后为你养老送终。”
“我若是不呢?”君欣问道。
池承泽掷地有声地说,“你死后,不会有人给你哭丧,不会有人给你勺子,不会有人给你摔盆。”
身为池家唯一的男丁,池承泽有这个底气。
君欣冷声嘲笑,笑声里是对池承泽的不屑和……同情。
这蠢东西蠢到令人同情了。
事到如今,他还看不出她舍弃了他?
这东西有眼睛,所以他的脑袋里显而易见是没有长脑子。
“你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放了翠翠?”
池承泽拔高声音,像是在对君欣吆五喝六。
君欣道,“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池承泽停顿了一下,很明显的。
“我不管翠翠从前是什么身份,她现在是我的喜欢之人,她是货真价实的正国百姓。”
池承泽这话,听着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君欣道,“她可不是我正国百姓,她是庸国奸细。”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池承泽指着君欣,“你就是不喜欢翠翠,故意给翠翠安插莫须有的罪名。曾祖母,不要逼我恨你。你再不喜欢翠翠,也不能诬陷翠翠是庸国奸细。”
池承泽语气严肃,眼神凶狠,大有君欣再说邵暖翠一句坏话,他就跳起来咬死君欣的架势。
邵暖翠趁机开口,柔柔弱弱地说,“承泽,老祖宗不喜欢我便不喜欢我,你绝对不可以恨老祖宗。老祖宗是你的亲曾祖母,是你此生唯一的亲人,你应该敬爱她。”
池承泽目瞪口呆地望着邵暖翠,眼睛直勾勾的。
下一秒,池承泽表情恢复正常,双眼落下欣喜的泪水。
池承泽哽咽说道,“翠翠,翠翠,我的翠翠,你怎么可以那么善良?我何其有幸,可以遇到你这个善良的小可人?翠翠,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曾君欣这个老女人……。”
“不要,承泽不要对老祖宗那么凶。”邵暖翠挤眉弄眼着。
池承泽轻声细语地应承邵暖翠,转头冲着君欣大喊大叫。
“你看看你,你再看看翠翠,你活了快一百岁了,还没有十几岁的翠翠懂事。”
“曾祖母,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求你不要再害翠翠了,我和翠翠是真心相爱。”
池承泽声音悲壮,只差给君欣下跪磕头。
下跪磕头是不可能下跪磕头的。
池承泽可以接受君欣给他下跪磕头。
“她是庸国奸细。”君欣重复一遍。
“不要说了。”池承泽喊道。
君欣道,“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邵暖翠是庸国奸细。”
“庸国奸细,庸国奸细,庸国奸细,你有证据吗?”池承泽道,“若你没有证据,你便是污蔑翠翠。曾祖母,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曾祖母而对你手下留情,你污蔑翠翠,我必要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这狗东西当真是完全不把君欣放在心里。
阎光亮暗戳戳记下池承泽这些胡言妄语,等回去后一五一十告诉给皇帝曾侄子。
别说他打小报告,他这是身为晚辈的职责。
“前庸国丞相之女,随便去庸国京城找个人,便可以证明她的身份。”君欣道。
“邵暖翠”是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