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天羽正神将自身作为神只的风姿展现得淋漓尽致。
魁梧壮硕的奇境武夫身躯结实得如同顽石劲松,每一寸紧绷的肌肉都由内至外散发着淡淡的金色神光。
天羽神斧由雪白之色逐渐变成灰暗,凝云作甲,以整片天空作为甲胄披风。
目光所及,尽在天羽正神的攻击范围之中。
天姥山神见状目光随即一紧,修长五指陡然发力,将被剑气保护着的李木木护在左手掌心。
先前二人都未尽全力,因此一道剑气足以护住李木木的神魂,可是如今天羽正神一怒之下施展全部实力,所有攻击的的余波都能够轻而易举地破掉剑气护罩。
天姥山神虽然神情严肃,她也清楚对方完全施展神力的情况下她极难占到便宜,不过她凝重的脸上却不见恐惧之色。
只是神思的刹那,天羽正神的神斧毫无保留地砸下。
天姥山神并未急着出剑,她忽然紧闭双目,紧致的胸脯起伏,凤目陡然睁开。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柳态化作一截青光透过虚空直抵天羽正神的眉心。
然而势如破竹的神剑却止于眉心之前一寸再不得前进半寸。天羽正神的眉心处显现出一层近乎透明的盔甲残片。
等到柳态神剑的余威荡漾开来,盔甲的模样便完全显现出来。
天羽正神毕竟是圣裔的神只,而且是久战沙场的奇境武夫。
圣裔铠甲,以战盔为先。
面对天姥山神的强力一剑天羽正神颇为不屑,一边以盔甲挡下飞剑之时一边仍不忘腾出手来挽救落入青冥深渊的部将。
天羽部将算是他能直接掌握的兵权,可以说是他实力的一部分。
这些部将人数并不算太多,可是这些人全都是他的心腹,他花费百千年的时间,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方才培养出那么一些精英分子。
上一回天姥山神联合那个好酒的剑修青年给他下套,致使近百名天羽部将被封印在青冥底下。眼看着对方故技重施让他即将再一次失去近百名精英手下他又岂能不着急?
先前天羽正神故作凶恶愤怒之色,并且放出砍只神只玩玩这样的恐吓之言,归根到底都是吓唬人的把戏,为的不过是让天姥山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防御之上,这样他才能钻个空子拯救自己的部将于浩荡青冥之中。
能当上一军之将的人几个会是头脑发热的莽夫?能凭借战功封神成功的将领怎么可能会是冲动好事之人?
况且风水轮流转,神只归属又不是永久性的。
可是天羽正神千年时间不仅没有被取而代之反而在每朝每代都混的风生水起,这样的人又岂会是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莽夫?
天羽部将毕竟还是天羽正神倾心培养出来的精锐,纵使天姥山神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而占了一点便宜却仍旧没有办法完全抹杀紧密成型的天羽阵法。
青冥之中,清风马虽翅膀却仍能在青冥裂缝之中勉强拍翅滞空。
百十号人迅速如盘龙一般首尾呼应环作一圈,清风马翘首而聚,云翼垂落为结成雪白的云顶,所有人又迅速将身上的霓虹神甲脱下,上百见神甲神性相吸化作云顶之下的帷幕。
人与马,尽在固若金汤的铜墙铁壁之中。
霓虹神甲散发着五彩的光芒,在幽深的青冥裂缝之中清晰可见。
天羽正神的披风捕捉到神甲的气息,一道伴随着雷电的云柱以极快的速度径直刺入青冥裂缝之中。
它很快便锁定了上百天羽部将的气息,在天姥山神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股巨大的抽力将躲在云顶羽幕之中的天羽部将连同防御阵法一起迅速向外扯去。
云顶羽幕眨眼间就已逼近青冥洞口,天羽正神担心天姥山神反应过来之后将天羽部将尽数截下,因此还未来得及思考便破开虚空出现在深渊之前。
正当天羽正神与其部将即将接触之时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天姥山神玩的把戏。
青冥之中绿光大盛,呼吸间便赶上还在往外牵扯的云顶羽幕。
天羽正神心感不妙却又为时已晚,青色的柳条比碧绿的嫩枝更加坚韧。
天羽心念才动,青柳闪电般将其双手束缚。
这一击虽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但若是放在平时天羽仍有极大概率能逃开。
所谓关心则乱,天羽的中心全放在部将的安危之上却没有思考这一系列操作之中的合理性。
另一方面,天羽正神虽极力克制内心的傲性却又不太相信根基损坏的地脉山神能够真正威胁到他这个天脉神只。
对敌之时,这两样全都是会掉脑袋的大忌,恰巧他同一时间弄到两次。
青冥裂缝之中,一棵柳树摇曳长出。
柳树之态最似美人,虽柔而不娇贵,虽弱不禁风却又并非不足之症。
柳因柔而同风摇曳,柳摇曳则动人心神。
不知细叶谁裁出,柳,知春。
绝胜烟柳满皇都,柳,知雨。
去年柳絮飞时节,柳,知风。
杨柳岸晓风残月,柳,知情。
春、雨、风、情即是杨柳四态,这四态尽数归于柔。
四季最柔者春,春日最柔者风,风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