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盛昌帝反过来,不提父子感情,只提之前德妃的想法和做法。
反正,父子感情也不只有贤王。
德妃再次挫败。
她很清楚,她可以不做太后,但是,不可能身负谋害盛昌帝的罪名。
否则,贤王不仅没法上位,连现在的安稳生活也不存在了。
德妃福了福身,没再开口说什么,告辞离开了。
盛昌帝愣愣的看着德妃离开,深深的叹了一声:“曾经,朕也以为天家无情。”
“也只会无情,直到见识了小六的手段……才明白,天家也不是一定得无情的。”
“先皇当年因为这个选了朕,现在看来竟然也觉得挺儿戏的。”
余英沉默的给盛昌帝倒着水,六公主是不一样的,但是,得本人大方啊!
不管怎样,不会将所有东西都拿捏在自己手里。
六公主的不一样,人人都能看得到,但是能做到的绝无仅有。
盛昌帝突然问道:“小英子,你觉得呢?小六是不是不一样的?”
余英连连点头:“对对对,皇上说得极是。”
盛昌帝:“你信不信,老八全身起红疹,但小六并没有想要他的命。”
余英感慨:“是的,其实……皇上,不知道是不是奴才的错觉,奴才总觉得,六公主这次看似争得厉害,非要上位不可。”
“但实际上……六公主对乾宇的一切,并没有多在乎。”
“不在乎,才舍得让利放权,才舍得很多东西,只为让老百姓过得更好。”
闻言,盛昌帝若有所思。
被打发的德妃心情非常沉重,更是恨俪妃和骁王。
心下也发狠了,看来,别的皇子没死光,盛昌帝真的完全不会考虑贤王。
可别人不知道啊!
依旧觉得贤王是个威胁。
骁王和俪妃还是对贤王下手了。
俪妃……凭什么就能得到一切?
她绝对不让骁王那么安然的上位。
在盛昌帝这里赌输了,没关系,还有别的路子。
只剩贤王,文武百官都得支持,盛昌帝又能如何拒绝?
没有道理贤王确定是盛昌帝的孩子,却还从宗族去选择继承人,时间也来不及了。
思及此,德妃神色逐渐坚毅起来,心里只盘旋几个字,只剩下贤王就好了。
尽管将德妃的告状打回去,盛昌帝却还是召唤了虞婔,见面就很直接的问道:“你想要你八皇弟的命吗?”
虞婔一愣:“不会啊,他就在屋里待几天,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红疹消散就可以出门了。”
盛昌帝无语:“还真是你做的啊!”
他就说,靖王无暇顾及旁的,俪妃是个谨慎的人,之前被宠得有些不知所谓了,可降位之后又慢慢恢复了。
面对骁王的关键时期,绝对不会出手去对付贤王的。
就怕德妃狗急跳墙呢!
也就虞婔做得这么无声无息的。
德妃显然没查到什么,直接栽赃给骁王,想要直接抹黑骁王。
虞婔笑了笑:“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德妃显然发现了关键,儿臣布局那么久,哪能让八皇弟摘了桃子?”
“何况,这担子太重了,八皇弟过去可能根本承担不起。”
“还是在家休息几天,放着儿臣来吧!”
盛昌帝被这话给逗笑了,“你居然知道老八对木槿花过敏?”
虞婔:“小时候无意中碰见了,太后娘娘,很喜欢木槿花的。”
盛昌帝“哦”了一声,似乎已经忘了。
不过,大概明白虞婔小时候不被重视,宫里的奴才奴婢也没特别避着她。
他和德妃一直藏着掖着,结果,最该瞒着的人没瞒住。
世事无常啊!
虞婔忍不住说道:“德妃娘娘很讨厌木槿呢!”
“就是宫里的奴才,有人叫木槿都犯了德妃娘娘的忌讳,无声无息的死了好几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没人叫木槿了。”
宫里的奴婢很喜欢用花做名,好记又好听,原本叫木槿是为了讨个喜,却不想引来杀身之祸。
盛昌帝表情冷了下来:“她真的以为别人叫这个名字就要了人家的命?”
宫里日常死人的,并不是所有人死了都会报到盛昌帝面前来。
所以,他竟然不知,木槿花还有这样的后续。
虞婔:“父皇可以让人查一查,有两年,死掉的叫木槿的人有点多。”
“父皇该不会以为德妃娘娘真是什么善茬吧!”
就算曾经是,进宫后也得变,不然,根本活不到现在,还护得住贤王长大。
盛昌帝:“……朕知道不可能,但是,没想到这般的……”丧心病狂。
虞婔:“贤王很听德妃娘娘的话,日常耳濡目染,父皇不会以为八皇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吧!”
“也不小了,十一二岁的年纪,在很多家族里都能做顶梁柱,知人事了。”
盛昌帝噎着:“不就是问你一下吗?怎么今天说话这么难听?”
无端想起了宁王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