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借着春溪的身子躲到外面去,顺便把春溪推到竹叶手上的匕首上,还能转移一下苏冰尘的怒火,思及此,眼中勾起一抹阴鸷。
春溪为了躲避厅内四个人的打斗,小心的挪动自己的身子,想来自家小姐身边,没有发现兰姬已悄悄的来到了她身后,兰姬见她这个位置刚好是对上竹叶,便作势狠戾的一推。
春溪被她正面的推到了竹叶的匕首上,“啊!” 一声痛吟声响起,胸口涌出鲜血,竹叶的匕首还插在她的胸前。
秦嬷嬷惊呼大喊:“春溪!”
阿武见状,也脸色惊变:“春溪!”一脚踢开了竹叶,扶着春溪向后倒的身子,神色悲痛:“春……溪,你怎么样?”
春溪抬着手指向了后方,嘴里涌出鲜血,苏冰尘见春溪被竹叶刺伤,眸光嗜血般的射向竹叶,欲挥鞭甩向倒地的竹叶,竹叶急切的道:“不能怪我,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苏冰尘看到春溪的手指方向,一双猩红嗜血的眸子看到了躲在角落的影子,是兰姬这个恶毒的女人!
兰姬见苏冰尘那暴怒的双眸,慌忙往苏云柔身后躲去,苏冰尘已彻底失去理智,手上的倒刺鞭沾着两个恶奴的血渍狠厉的挥向兰姬。
“砰!”
一道凌厉的掌风击中了苏冰尘的胸前,苏冰尘的身体顿时被拍飞出几丈之外,最后,撞飞在厅内的柱子上,跌落在地,嘴里不可抑的吐出一口鲜血!
“王妃!”
秦嬷嬷放开了秋溪,仓惶的跑了进来,阿文也跑了过去,“王妃?”
秋溪见状,眸光猛缩,拖着半截的身子往苏冰尘的方向爬去,被阿青上前扶住了她。
莫九和流风进来,看到这一幕,两人神情惊怔住……没敢出声。
王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看到了王妃要挥打云侧妃的时候才来,方才那一幕,从他们这边方向看去,都会以为王妃要鞭打云侧妃吧?
可能……事实并非如此?
“王爷,你总算回来了,王妃她……她方才像入魔一般,不仅打伤了香叶和万嬷嬷,连妾身也要……若不是王爷来得及时,妾身……恐怕……”
苏云柔慌忙的扑向东方玄夜的怀里,悲痛欲绝的哭诉着,湿润的眼眶中,泪光点点,欲落不落……
苏冰尘看着眼前一身墨色锦衣华贵的男子,怀里依偎着苏云柔,唯恐她受半点伤害。
一双似琉璃般纯净的眸子隐藏着浓浓的愤恨,这愤恨之下还有无尽的痛楚和哀伤……
东方玄夜在击出那一掌之后就瞬时后悔了,看到她被撞到柱子跌倒在地,想伸手扶起她,可是,伸出的手最后还是收回来了,负手在后。
此刻,对上她充满强烈怨恨的双眸,心中莫名一刺,负在身后的手也是微微蜷缩。
“究竟怎么回事?”
兰姬看到王爷来了,心里的惶恐渐渐消散,殷勤的来到东方玄夜身边,双眸氤氲着雾气,委屈的控诉道:“王爷,王妃为了给秋溪那个贱婢出气,要鞭打我们。”
东方玄夜蹙着眉心望向苏云柔,“云儿?”
苏云柔微仰起头,梨花带雨的面容上,挂着两条泪痕,“王爷,兰姬夫人说得没错,秋溪前几日偷了兰姬的血玉镯子,今日被小红认出了她的背影,小红向妾身告发,她却矢口否认,妾身起初也不太相信秋溪会偷兰姬的血玉镯子,秋溪和兰姬各执一证,后面,兰姬提议妾身去搜查秋溪的屋子,秋溪为了以证清白,便也赞成此举。”
“妾身也不相信秋溪身为王妃身边的一等丫鬟,会是一个眼皮子浅的小偷,为了以示公正,妾身便派了容管家身边的人去秋溪的屋子搜查,以免秋溪被人冤枉,可事情结果却出乎意料,秋溪嘴上喊冤,可派过去的人却在秋溪的床铺上搜出了赃物,人证物证俱在,秋溪却还胡搅蛮缠的说兰姬冤枉她,简直不可理喻!”
“兰姬夫人说秋溪以往便是仗着自己是王妃身边的一等丫鬟,不把她们几个侍妾放在眼里,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兰姬向妾身控诉,妾身打理王府的庶务,又不能置之不理,秉着处置公正,不失偏颇的原则,便按府规处罚秋溪,谁知,王妃回府后,不问青红皂白,就抢夺刑鞭发疯似的鞭打香叶和万嬷嬷,方才,还要鞭打妾身……”
苏云柔很巧妙的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兰姬身上,不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温婉纯善的高贵形象,状似无意的又影射了苏冰尘平时纵容自己的婢子在王府倨傲无礼,尊卑不分,目中无人。
莫九听了前因后果,墨眉一皱,眼里闪着思量,撇开云侧妃有没有混淆是非,但……也察觉出来了,方才王妃不是要鞭打云侧妃,而是想鞭打兰姬,为秋溪报仇,被王爷误会了。
秦嬷嬷搀扶起苏冰尘的身子,她双拳紧握,额角上的青筋抽搐得厉害,胸口被震伤了,咳了几声,这一咳又涌出一后血渍,又担心春溪的伤事,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东方玄夜听到她的咳嗽声,又看到了她用衣袖倔犟的抹去嘴角的血渍,深黑幽凉的双眸卷起一层朦胧的阴影,不知喜悲,心里隐隐翻滚着灼痛的情绪。
莫九觉得此时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