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冰尘,你生是我东方玄夜的人,死是夜王府的鬼,没有本王的允许,你逃离不了这里。
你注定要与本王生生死死都绑在一起!
秋溪见他钳紧自家主子的手腕,气息处在暴怒的边缘,生怕他一怒之下把自家主子的手给拧断了,已经做好了要扑上去保护王妃的姿势。
东方玄夜眉间阴鸷骤然达到沸点,暗沉沉的眸中泛着冷郁的冽光警告着秋溪。
苏冰尘怕秋溪冲动,甩着手腕欲挣脱他的手。
苏云柔震惊的表情怔愣住……
夜哥哥为什么这么恼怒和紧张?
是怕苏冰尘自请下堂吗?
你在乎的不应该是云儿吗?
识海里似有什么在脑中轰然炸裂!
不可能!
她只是我的挡箭牌而已,一个棋子而已,你怎么能对她…对她动心?
几息之后,脸上隐现几道扭曲的狰狞之色,双手紧握成拳。
“表姑母……墨儿不要磨喝乐了,东方轩要,墨儿就给他好了,你不要和夜王爷争吵,那样墨儿会难过,曾祖父和祖父他们也会跟着伤心难过……”
东方玄夜见秦允墨不叫他表姑父,只叫他夜王爷,手上的力度在无声当中收紧了之后,又因为怕手力太重拧断她的手,逐渐松了一些。
提到自己的外祖父和舅父他们,苏冰尘的目光瞬间变得温和。
柔声道:“墨儿,让春溪姑姑带你先回去,给你抹药,你脸上的红肿才会好。”
“王爷若没有话再训妾身,妾身便退下了。”
苏冰尘挣脱他的手,像躲避瘟疫般往后退了好几步,福了福身子,带着表侄子,转身离开。
路过万嬷嬷的时候,停顿了脚步,瞥了一眼她身边的乳母,乳母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快满周岁的奶娃娃,那是东方茵,苏云柔进府四年,三年抱两,而她,那个福薄的孩子……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此生也不会再想怀上东方玄夜的孩子,回去就把所有调养宫寒的汤药倒了。
东方玄夜捕捉到她嘴角的苦笑和冷漠,一颗心像被什么狠狠的禁锢住,透不过气来。
秦允墨小手摇着苏冰尘的手,安慰道:“表姑母,你不要生气,爹爹曾说过,那样会气坏自己的身子,等墨儿长大了,会给表姑母撑腰。”
苏冰尘摸了摸秦允墨的小脑袋。
“墨儿,乖,表姑母没有生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转身之际沉痛的闭上了双眸。
心中痛吟:‘一片芳心错付君,暗香涌动非良人!’
再睁开眼时,如星斗般璀璨的杏眸绽放出初升耀眼的倾城之光。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东方玄夜驻在原地,心猛然颤缩中,这句话像一道魔咒般钻入他的四肢百骸,带走了他身上所有的力量和生机,后背的脊梁骨无形当中有些弯颤。
苏云柔狠狠的瞪向苏冰尘的背影,眼里浮现一道恶毒的阴戾,苏冰尘会甘愿自请下堂?莫不是以退为进?
……
梦里的苏冰尘还在前世。
梦外的今生,东方玄夜已经把书房搬到了内室,床榻上躺着的人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方才倚靠在床沿边上闭眸养神,骨节分明的手紧握着苏冰尘的小手,好似这样能传给她一些温度。
莫九进来想禀报一些事,见到自家王爷好似睡着了,便不想打扰,王爷终于合上眼能小憩一会了。
刚想静静的退出去,被一道沉冷的声音叫住了,“何事?”
东方玄夜双眸盛满血丝,下颌有些胡渣冒出来了,略显疲态。
“王爷,太子已经去了鄞西。”
布满着血丝的眼眸没有半点波澜,揉了揉眉心,好似对这个答案早已未卜先知,把苏冰尘的小手放在了被衾里捂好。
须臾,扬了一个手势,“让我们的人暗中观察,切不可打草惊蛇,最好是让慕容熙的人早点发现东方玄清已亲自赶往鄞西…”
后面的话不必说明,莫九也明白他的意思,先让慕容熙的人出手,他们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莫九眼里迸发出一道疾速的阴芒,王爷终于要动手了,这次东方玄清不死也残,一个残废怎么能坐稳未来储君的位置?
王爷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就为了这一日,东方玄清母子俩该死!
当年,若不是他们,孟答应也不会这么早离世。
“流风还没有消息?”
提到这事,莫九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俩确实没有音讯,百里神医若再找不到,王妃她恐怕凶多吉少啊!
“回……回王爷的话,流风还没有消息传来。”
东方玄夜布满血丝的眼球怒气翻涌:“再派其他人四处搜寻百里神医的踪迹,若再没有,流风流火也不必再回来了。”
莫九眉眼紧缩,想说什么又把话堵在了喉间,颤声道:“诺!”
……
芳雅院。
万嬷嬷身后跟着银叶,端来了膳食,“侧妃娘娘,厨房做了你最爱的吃的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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