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冰尘双手把她拉起,眼里带着温笑:
“快起来!本宫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本宫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和阿青姑娘虽然隐藏得很好,可是,以王爷诡谲多疑的性子,恐怕早就知晓了你并不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
或许,连你们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他都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之所以没有动你们,只不过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或者是为了迷幻你背后的主子。”
芙姬瞳孔震了震,心尖亦是一颤,就连苏冰尘都看出了她并不是公孙妍的人,素来多疑莫测的东方玄夜怎么会看不出她来?
她和阿青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是真正的暗卫,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阿青好歹是进过暗卫营的。
得知这个信息,她心绪烦乱,一时还没有恍过神来。
“你最好请示你的主子,是否还要继续留在夜王府。”
“王爷他并不像表面这么平和淡漠,相反,他骨子里是冷血无情的,绝不会容忍有人背叛他。”
前世,她在莫九那里听过一言,小时候有个小太监表面对东方玄夜友好,背里给他使坏,听从了东方玄清的指使,把他推进了池塘,差点没把他淹死。
那夜,他发起了高热,是孟答应夜不能寐、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孟答应身子本来就不好,经过那一夜的忧心和煎熬,病情加重了。
后来,从军营归来的东方玄夜把那个长大的小太监活活鞭打成血肉模糊的惨状,再扔进了水塘活活淹死,并告诉身边的人,背叛他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她能预想得到,若是鄞北的矿山失手,东方玄夜肯定会做出狠厉的反击,第一个开刀的或许就是潜伏在夜王府的芙姬与阿青。
她都能看出她们并不是皇后娘娘的人,东方玄夜又怎么会还未察觉?只是等待一个时机罢了。
“多谢王妃娘娘的提醒,妾身会请示主子。”
芙姬再次诚恳致谢,她想为主子分忧,主子若没有主动让她和阿青撤退,她是决不会主动撤离夜王府。
……
东方玄夜一回府,容林就热情的相迎,跟在莫九后面,和莫九提起京城的谣言。
莫九咬牙道:“哪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背后编排王爷?”
容林轻轻地推了推他:“小声点,你是唯恐王爷听不到吗?”
事实上,东方玄夜内功深厚,耳力自然也不差,他们的一字一言都入了他的耳朵。
到了主院,东方玄夜厉声道:“什么谣言?”
容林身躯一颤,莫九也是脸色一变,两人先后进了屋内。
“王爷……”
“什么谣言?”
“王爷,最近京城流言肆起,都是关于王爷的……”
容林说了一句,又不敢明说,让东方玄夜有些厌烦!
“容林,你何时说话畏首畏尾了?”
容林看了一眼莫九,这谣言不提前告诉王爷,万一王爷在赛马节那日,从别人那里听出,他这个管家只能拎包袱滚回老家了。
他壮了壮胆子,但讲话还是不利索:“王…王爷,京城近日…都在传云侧妃……是某个官家小姐的替身……”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生怕自己像万嬷嬷一样,被王爷一掌震到院内的那棵大树上。
莫九和容林两人把头垂得很低,因为已经感觉到屋子里强烈的压迫气息笼罩在自己的头顶上。
“继续说!”
东方玄夜紧拧的剑眉聚集一道深深的沟壑,神色阴沉非常。
容林颤颤巍巍的,舌头打结:“有人在传……王爷心悦之人是那个……官家小姐,还有人点名道姓是……戚云瑶。”
容林和莫九两眼一闭,瑟缩的往后退了退,都在等着自家王爷发泄怒火,然而,屋子里并没有响起突兀的声音,自己好像也没有飞出去。
时间仿佛静止般,可越是静止,越让他们紧张忐忑。
片刻后,两人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家王爷处在半明半暗的阴影之下,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周身的寒气能让整个屋子冻结成霜。
“王……王爷?”
“派人去请肃清谣言,警示众人,若是再编排本王,京兆府的大牢等着他们。”
“诺!”
“还有,查清谣言是何人散播出来的。”
他的声色阴寒至极,沉冽的嗓音蕴藏着极度的危险气息。
生辰宴之后,他能想象得到,京城会传出他与苏云柔和戚云瑶的谣言,只是,若是推动谣言满天飞的是他猜到的那个人……
“诺!”
东方玄夜起身走向窗边,望着窗外悬月高挂,寥星几颗,眸光冷极了,如同淬着冬日的冰雪,因为他的心里已漫起一片凄凉与破碎……
……
锦满院。
秋溪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苏冰尘,想到自己画出来的样稿,铁匠能打造出来,心情顿时大好。
又知道公孙琴把编造的谣言散播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心情就不只是大好,更是舒畅痛快了!
原以为也就是京城勋贵圈偶尔会传起,没想到这个狂妄的女人,竟然真的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