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青终于跑远了,芙姬转头望向后面跟过来的流风一行人。
扬笑道:“流风侍卫,箭术不错,就是不知道骑术如何?”
说完,夹起马腹朝另一条路跑去,眼里带着挑衅。
“驾!”
流风果然被激起了好胜心:“你们几个追前面那个,我去追她。”
“诺!”
几个侍卫骑着高头大马追奔阿青,但芙姬驾着马奔上了山腰处,趁势砍下几根树枝,挪在一起,采用了杠杆原理撬动了好几个大石头,朝山下砸去。
几个侍卫看到上面滚落的大石,惊喊避让:“小心!”
侍卫驾着骏马避开滚落的大石,骏马蹬起前蹄发出嘶鸣声。
“咴……咴咴……”
等他们避过了不断滚落下来的石头,再往前面追,已经不知目标究竟奔到了哪条道上。
前面有三条道,一条是去往西羌,一条是去往江南,还有一条鄞北。
“她朝哪条路逃走了?”
几个侍卫摇头低首,神色慌张,都没有看清。
后面的东方玄夜和流火一行人也赶到了,侍卫慌忙禀明:“王爷,属下该死!追丢了一个细作。”
东方玄夜眸光似冰刃:“废物!”
“另一个在哪?”
侍卫战战兢兢的回禀:“回…回王爷的话,流风大人…已追上了,正在那边的山头上。”
周身气势凛冽的东方玄夜望向那边的山头上,脸色阴沉可怖,掉转马头就朝那边山头奔去。
流风追赶芙姬,前面的路途狭窄陡坡,马不能前行,两人都跳下了骏马。
芙姬准备爬到山头上好借机逃到观澜河里。
流风并没有看出她的意图,以为她想爬过山头逃命,拔剑追赶。
“站住!看你还往哪跑?”
芙姬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朝前跑。
流风一个纵身飞跃,拦住了她的去路,芙姬又转头朝另一边跑去,只要跑到边缘,她随时都可以跳下观澜河。
东方玄夜带人已追赶上来,看到流风拦住了芙姬,放出狠话:
“芙姬,还不束手就擒,前面已无路可逃。”
没有受过严酷训练的芙姬,虽能避开流风几招,但明显趋于下势。
那还是流风怕她坠下去,才没有对她出狠手,否则,早就一剑毙命了。
王爷下达命令,必须抓住两个细节,严刑拷问,又或者想借此机会狠狠回击东方玄羽,他只是刺伤了芙姬的手臂。
“我本就没想过跑。”
芙姬脸上挂着坦然的淡笑,她方才那般对阿青说,只不过是想劝走阿青。
这观澜河如洪水般汹涌,急流沸腾,像一条狂奔的怒龙,跳下去,九死一生。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被东方玄夜抓去拷问,更不想被他抓去来折辱东方玄羽。
“流风!”
流风见到自家主子,忙回禀:“王爷,前面已无去路,芙姬她逃不了。”
东方玄夜眉目间裹挟着浓稠而剥削的阴鸷戾气,望向芙姬,俨然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他欣赏过她的骑术,但背叛过他的人,下场只有一个,千刀万剐!
就跟曾经那个出卖过他的小太监一样。
“芙姬,若不想死得太难看,就弃暗投明,把东方玄羽交代给你们的任务全盘托出,否则,本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芙姬捂着自己渗血的左臂,忍着伤痛,眸光瞥过山下的河流,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这里,终究是的她宿命啊!
“王爷,妾身不知你在说什么?”
“是吗?你潜伏在夜王府这么久,终于被你探到了鄞北矿山的秘密,然后透露给了你背后的主子,你认为背叛了本王,还能活命吗?”
东方玄夜声线像是沁了冰冷的寒风呼啸,在这山头上显得特别的刺骨。
芙姬眼里闪过一丝讶然,她和阿青并不知鄞北矿山的秘密,主子怎么得到了这条消息?
难道他在王府还安插了另外的眼线,这个眼线会是谁?
抬眸望向东方玄夜,也看出来了他是在拿话套她。
想从得她这里挖出埋在王府的另一支暗线是谁,难怪不遗余力也要抓捕她和阿青。
“东方玄夜,是我,把你鄞北矿山的秘密透露出去的,因为你私占矿山,冶铁兵器,觊觎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所以我把探到矿山的秘密透露给羽王殿下,想让你们俩个私下争斗,最好是两败俱伤,太子殿下如今虽则失势,但总有一天他还会东山再起。”
“你觉得本王会信吗?”
东方玄夜已经没有耐心,既然套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便不想再跟她废话,扫过流风背的弓箭。
眼神透着狠戾果决:“把弓箭拿过来。”
“诺!”
“既然你想死,本王成全你!”
山头狂风怒吼,呜呜作响,好似在哭魂索命……
芙姬见势不妙,奋力奔向崖边,东方玄夜已接过流风的弓箭,迅速架上箭矢,朝芙姬胸口猛然射去。
箭矢浮现银龙虎啸的尖刃寒光,裹着穿云破月的气势,劈开山头阵阵飓风,如一支索命的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