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府。
东方玄夜从军营里回来,洗漱之后,来了锦满院。
“王妃,你前些日子去了苏府?”
“听闻柔儿妹妹病卧床榻已久,妾身便去苏府看望柔儿妹妹。”
东方玄夜听了眉头直皱:“苏云柔回府没多久,怎么会病得如此厉害?”
苏冰尘笑言:“是呀王爷,柔儿妹妹好可怜呀,您要不要去苏府看望一下柔儿妹妹?”
东方玄夜脸色一变,忽感她提这事准没安什么好心。
“她与本王没有任何干系,本王为何要去苏府看她?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可以让莫九去宫里请太医给她看看。”
以前,她只会叫苏云柔云侧妃,现下,一口一口柔妹妹了,她俩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苏冰尘喟叹一声:“王爷,你想派太医去医治她,不用打着妾身的旗号。”
东方玄夜脸色顿时黑沉阴郁,剑眉紧皱:“…苏冰尘,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本王?”
苏冰尘端起茶盏挑眉笑笑,抿了口茶又漫不经心的道:
“妾身不敢,王爷若是早些让人请太医去医治柔儿妹妹就好了,现下,京城名医都说她命不久矣了,唉……”
东方玄夜仍旧面无表情,若是苏云柔当初不走错路,他也不是非要这么无情。
把她赶出夜王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而承担后果!
苏冰尘拿着茶盖撇了撇茶盏上面的浮物,看到他这副冷血凉薄的样子,嘴角漫开一道讽意:
“王爷还真是无情呢,柔儿妹妹与您好歹夫妻一场,如今她快死了,你半分疼惜都没有,若是柔儿妹妹知晓了,恐怕又要梨花带雨,抹泪哽咽了。”
东方玄夜脸色黑得能滴下墨汁,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他就知道,她哪会这么好心让他去苏府看望苏云柔,无非就是想来膈应他、讥讽他以前对苏云柔的疼惜,又嘲笑他现下的冷血罢了!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他早已当成家常便饭。
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但她竟如此大度,把自己的夫君推给别人,也毫不在意他是否会去苏府看望苏云柔。
这点才是让他最为生气的,他为她屈尊绛贵、隐忍退让。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排斥他、疏离她,如此,他还忍让做甚?
一双光漆黑如墨的眉宇下,眸光幽暗得厉害,带着寒霜注视着她。
“王妃,看来你是不想听到西羌最新的战况了?”
闻声,苏冰尘心里陡然一收,眼里也闪过微慌。
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才让自己的慌乱的心又慢慢平复了。
前世秦国公府无恙,今生,西羌这场战役,外祖父和舅父他们肯定也不会有事。
她起身走开不想与他再废话,别以为他还能拿西羌的战事来胁迫她。
东方玄夜见她要离开,把她强拽揽入怀中,温声细语响在耳畔:
“尘儿,你究竟要何时才会再次接纳我?”
苏冰尘身子猛然僵住,全身汗毛倒竖,想推开他,又被他紧紧抱住,她只能继续挣扎。
“你放开我!”
“尘儿,你上次不是说要去郊外的庄子里摘桃李吗?落雁山的庄子里的桃李更甜,等宫里筹办了接洽北狄使臣一事后,我就带你去那泡温泉摘桃李,你再给我生个嫡子吧?”
“北狄使臣的宫宴?”
“嗯,等宫宴一过,我就带你去落雁山。”
苏冰尘正愁着如何试探东方玄熙,想到了宫宴会再见到他,她配制的药水便可以试探出他到底有没有戴人皮面具了。
东方玄夜见她没有推开他,以为她听到他的软语后,答应了去落雁山。
心里如干涸池塘的鱼儿跳进活水般,凤眸发亮似的染上了欣喜。
苏冰尘思绪飘远,已经自动屏蔽了外音:“……”可是,该怎么洒到他的脸上呢?
约他出来吗?
这不太好,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她与东方玄熙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尘儿,你放心,我让人在落雁山重新修建了一幢山庄,那里只属于你和我。”
“名字已想好了,就叫冰月山庄如何?”
苏冰尘左思右想,东方玄夜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对了,可以找东方玉莹,说不定有机会靠近东方玄熙。
东方玄夜眸光温柔缱绻,并不知晓苏冰尘正在密谋着如何揭开东方玄熙的身份,也不知他说的话她当空气,只字未入耳。
“我出生在夜里,正是月上中天的时候,冰月山庄,是不是很好听?”
“日后,冰月山庄只属于你和我,等生下嫡子嫡女,我一有空就带他们去那放纸鸢、下水抓鱼、上树摘桃李……”
说完再也克制不住,吻上了苏冰尘的娇如海棠的樱唇。
唇上突然来的湿润和凉意让苏冰尘眸光骤然放大,脸色惊然。
思绪瞬间回笼,猝然把他推开,却被他抠住了后脑勺,加强了这个炙热又深情的吻。
苏冰尘双手被束,便抬腿正踢,东方玄夜陷在自我缠绵的柔情不能自拔,猝不及防受了她一脚。
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