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秋,绝不能让你活着离开大燕。
本世子原不想杀你,可是,你已经认出了阿珍,还在梦里害了阿珍一条命。
他按了按额角,眼神幽冷若渊,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沾上北清秋的眼泪就头痛欲裂?
犯的头疾竟然比以往都要来得凶猛,自从遇到了阿珍之后,他的头疾已经很少再犯了。
只要嗅到香珠丸,他的头疾才会减轻。
今日,就连香珠丸都不怎么管用了,怎么回事?
还有北清秋说什么,杀了她会后悔?
后悔什么?
北冥王又不会知道是他在追杀北清秋,‘北清秋’依旧会在临邸第好好活着。
她说的那句究竟是什么意思?
被他追杀的北清秋此刻在郊外的一个院子里,还处在昏迷当中。
外面漆黑的雨夜被风吹打着,发出悲凄的低鸣声,床榻上的女子脸上神经在抽缩,迷迷糊糊的呢喃着。
‘萧云熙,我才是你爱的人,你为什么没有等我回来?’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不,你看看,第五人民医院的那张照片,我们是一个科室的。’
‘我们是医院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你怎么能变心?’
萧云熙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仿佛有根针尖在扎自己的神经,痛得他想撕肝裂肺。
‘你让开,我不认识你,这张照片你是从哪得来的?’
‘我根本没一点印象,是不是电脑合成的?’
‘……’
“郡主,郡主,你醒醒。”
北清秋猛然睁开了双眸,身子轻颤,待看清眼前的人,她显然有些吃惊。
“巫…巫师,你怎么会……在这?”
巫师裹着黑色紫纱,从头包到脚,身上芬芳溢人,杵着一根蟒蛇黑乌拐杖。
蛇头活灵活现,要不是北清秋以往经常见到她,定会被这她这根蛇头拐杖吓得脸色煞白。
“郡主,老婆子夜观星相,察觉到你最近有难,便提前来到了中原,没想到你却真的在护城河的水里浸泡着。”
巫师的眼睛有些火红,很快又变成了正常人的颜色。
脸上的皱纹一松一弛,看起来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妪,但那双眼睛在无人察觉的地方甚是明亮。
“多谢巫师,本郡主会报答你。”
巫师垂下的睫羽掩去眸子里的思涌,低首道:
“郡主,老婆子受北冥王的嘱托,来大燕护你。”
————中原,她又回来了!
这个曾经让她最痛恨的地方,一辈子都不想踏足的地方,她还是回来了。
“郡主,你为什么会跌在护城河里?”
提起这个,北清秋握紧了拳头。
“是萧云熙,是他想我死。”
“怎么会?他不是你梦中的情郎吗?怎么会杀你?”
北清秋避开了巫师那能一眼能穿透人心的眸子。
“他…要造反,想让父王出兵襄助他,本郡主没有答应,他就对本郡主起了杀心。”
巫师没有说什么,面纱下的嘴角掠过一道薄讽:
“这个男人太狠心了。”
“郡主你不是要与闲王世子联姻了吗,难不成萧云熙便是东方玄熙?”
北清秋挑眉看向她,眸光里带着戏谑和压迫:
“巫师,你就不要跟本郡主打哑迷了,本郡主想嫁的人只有萧云熙,他若不是萧云熙,本郡主又怎会同意联姻?”
“哈哈哈……”
“我这个老婆子的眼睛变得有些浑浊了,有时候也容易犯糊涂,郡主有怪莫怪。”
北清秋眸光还落在她的身上,眼里带着探究:
“巫师,本郡主有点好奇,你真有六十岁的庚龄了?”
巫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以为脸上的面具露出什么破绽了。
发现没有,忙低首回答:“老婆子骗你做甚,大半截身子已入黄土了。”
“你是怎么找到本郡主的?”
巫师拐杖的蟒蛇口里露出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还吐着蛇信子。
北清秋瞬间明了,指着她的拐杖:“是它,小绿?”
“嗯,它能嗅到你的味道,老婆子跟着它,没想到会在护城河里。”
“郡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是去找乌颜次大人还是……”
“萧云熙一定会派人四处搜寻我,我暂时隐匿一段日子,他想要的不过是我父王手上的兵力。
先遂他,我给父王修书一封,让他逼迫闲王,立即安排婚事,萧云熙不是不想娶我吗,我偏要嫁给他,他要以假乱真,我也可以将计就计。”
巫师没说什么,北清秋是什么样的人,她太了解了。
她看中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只会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抢到手,更何况还是她念念不忘的梦中的情郎。
若当初她也有她一半的心性,会不会早就得到那个男人?
“郡主好生休息,老婆子先出去一趟。”
“嗯。”
巫师杵着拐杖来到了一个破庙,到处都是蜘蛛网,风声变得幽沉,树上的枝哑奇形怪状,在这夜深人静的破庙里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