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上,他和尹千凰是同一位置。
有些同命相怜,出生能自己决定吗?
“太子皇兄,这桩婚事是父皇赐下的,尹千凰虽是庶女,可也确实在进入羽王府没多久,七皇弟就醒了。”
东方玄夜说出口,才觉得自己多嘴了。
他今日的言行多与往日的清冷性子相悖,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一遇上尹千凰,就会心绪纷乱,频频出错。
“三皇弟,你是不是见过这个女子了,长得如何?是不是如外界传言那般,庶女都像极了自己姨娘,学了些上不了台面的妖媚作派,懂得魅惑取悦男子?七皇弟该不会被她给迷惑了吧?”
“够了!你七皇弟的婚事是朕赐下的,岂容尔等在此评头论足?”
燕昭帝虽不想承认这桩婚事,可也是自己下的旨意。
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
看到皇后母子二人,你来我往,暗讽贬低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有把他这个九五之尊放在眼里吗,还是当他是傻子?
他龙颜一怒,锐如鹰隼的眸子扫过他们三人,厉声喝斥。
凤仪宫一众宫人心胆俱裂地如数跪下,天子一怒,血溅三尺。
东方玄清慌忙下跪请罪:
“父皇息怒,是儿臣多嘴了。”
父皇还是这么偏心,听不得别人说东方玄羽半句不是,他有怨也只能隐忍腹中。
“皇…皇上,您这是……一会儿吓坏新妇了。”
公孙妍哪里看不出皇上对尹千凰这个庶女身份的厌恶,忙转移话题。
燕昭帝一听,果然把满腔怒火全部转到了即将入殿的尹千凰身上。
一个庶女,怎配与他的羽儿并肩而立?
“儿臣携带王妃见过父皇,母后。”
东方玄羽带着尹千凰进了凤仪殿,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公孙妍露出温和的笑容,表现得很慈爱。
目光扫过低首的尹千凰,眼里带着一抹打量。
眸子深处闪过一道嫌弃和鄙夷。
“羽儿来了啊,快给母后看看,你的新妇。”
“这是千凰,儿臣的王妃。”
尹千凰跪下见礼:“儿媳见过父皇、母后。”
东方玄清想看清她长什么样,奈何她行着标准的礼节,低垂着个头。
他不能窥探全貌,只看了她的着装和身段,便心生微痒。
与平时那些绕在他跟前的莺莺燕燕做了一个比较,这么好的身段。
比他东宫里的姬妾都要好几千倍、万倍。
若是再有一张不俗的容颜……那便是仙女下凡了。
东方玄夜站在东方玄清的下方,自是察觉得到东方玄清眼里的一抹邪肆欲念。
他刀锋般的剑眉蹙得紧紧的,清冷的眸光忽变。
一道寒光隐射东方玄清,东方玄清以为是自己的父皇看向自己,忙收回了目光。
公孙妍招了招手,一旁的刘嬷嬷递上了一个托盘。
里面摆放着两个精致玉盏盛盖的茶水。
东方玄羽那杯倒是温热的不烫手,另一杯便是滚烫的。
尹千凰前前世没少受公孙妍的狗腿子刘嬷嬷的搓磨。
上一世,刘嬷嬷在她给凤仪宫下毒的那一日。
就只能瘫坐在床上了,后来不治而亡。
这一世,没想到还要从她手里取过敬茶,她心里登时起了防备。
尹千凰知晓这个狗腿子与公孙妍打了什么坏主意,一瞄。
就知晓了那茶盏是滚烫的茶水,只要一碰杯便会抽手打翻。
公孙妍想让原本对她不喜的皇上对她更不喜,所以才故意为难她,她只好见招拆招。
在东方玄羽取走了他那一杯盏之后,尹千凰伸手扬开了一层粉末。
刘嬷嬷的手背兀立感觉一阵刺麻,瞬时一抖。
托盘上的一盏滚烫的茶水倾侧一边。
东方玄羽眼疾手快地把尹千凰往身后一拉,伸手一挡。
滚烫的茶水泼在了刘嬷嬷的手臂上。
“啊!”
托盘与茶盏都掉在地上,撒了一地。
刘嬷嬷发出一声痛嚎:“好烫啊!”
身子瑟缩着,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公孙妍脸色惊变,东方玄清品着手中的香茗,看着好戏。
只有东方玄夜眼睛微眯,深暗了一瞬。
方才……他若是没看错的话,是这个狡诈的女人使的暗招吧?
“刘嬷嬷这是做甚?本王给父皇敬茶的时候,触过杯盏,并不烫。”
东方玄羽说完又立即意会了什么,眼神一凛:
“莫非刘嬷嬷给羽王妃准备的那个杯盏是滚烫的茶水?”
刘嬷嬷捂着红肿的手臂,忍着疼痛。
眸光躲闪,惶恐地磕头为自己辩解。
“殿下,冤枉啊!奴婢只是被突如其来的茶水给溅到了,一时吃惊才失态发出了惊叫声。”
说完又立即对着主位上的皇上,皇后娘娘磕头请罪。
“奴婢有罪,请皇上、皇后娘娘责罚奴婢殿前失仪。”
殿前失仪和别有用心伤害羽王妃,罪责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