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书都气笑了,
合着不管自己女儿死活,眼里只有利益算计的渣爹,还配和自己谈长幼尊卑?
她回过头,眯着一双桃花眼,
“爹,你是老糊涂了还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我正是秉记尊卑长幼才不假手与薛姨娘。”
“你、你说什么!”
“咳咳咳..........”
听到顾南书一会说自己老糊涂,一会说自己被金钱蒙蔽了双眼,
骤然被揭穿底裤的他有些难以接受,气得连连咳嗽几声,不知该维系自己清流的体面。
不过顾南书没有给他机会,转身几步上前,
居高临下,眼神轻飘道,
“论尊卑,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我的,皇家御赐之物可不得好好供奉起来以谢皇恩?此外,我是顾家嫡女身份尊贵,怎么能让一个姨娘接手,传出去岂不玷污了皇后娘娘?”
说完,还不忘揶揄了下在旁边隔岸观火的薛姨娘和顾暮雪,
顿时,刚刚还笑得得意洋洋的两人,瞬间僵在原地。
顾暮雪气得咬牙,俏脸微绷,这顾南书今天撞了什么邪,
走了大运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说话冲的要死,还拐着弯儿的骂她娘,简直半点都没有把他们母女两放在眼里。
“顾南书,你别以为你今天得了赏赐就得意忘形,竟敢出言顶撞父亲!”
顾明凯伸手按了按眉心,怒不可支,
这顾南书简直跟她娘一模一样,冥顽不灵!
薛姨娘见状,立刻上前拉了拉顾暮雪,
“你是妹妹,要让着姐姐,少说几句!”
说完,
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温温柔柔的给顾明凯顺了顺气,委委屈屈道。
“老爷,你别生气,原是我身份低微不配,南书年少轻狂的,你多担待点。”
想着以退为进,借此机会博取顾明凯的怜惜,她早就想被扶正当正头夫人了。
而后对着顾南书皮笑肉不笑,
“南书啊,姨娘是为你高兴,并非要私吞你的赏赐,要是冒犯到你,你千万别介意。”
顾南书直白道:“你冒犯到了,我很介意!”
薛姨娘僵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顾南书把这套路看得清清楚楚,这母女俩就是白莲花加绿茶婊,
说着最好听的话,干着最毒辣的事情。
“咳咳咳.......”
“咳咳咳咳.........”
顾明凯气得再次咳嗽了几声,他哆哆嗦嗦的指着顾南书鼻子怒斥道,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如此尖酸刻薄,还忤逆长辈,简直不知廉耻!”
居然还敢骂自己?
顾南书翻了个白眼,嘴角扯起一个弧度。
“父亲说的对,咱们好歹也是诗书传家,朝中清流,自是注重尊卑礼数。”
“那从明日起,薛姨娘和顾暮雪每日晨昏定省给我问安吧,毕竟我大乾朝嫡庶有别、长幼有序,切不可乱了规矩!”
轰——
薛姨娘和顾暮雪犹如遭了一记雷劈,又急又气,偏巧又百口莫辩........
而后,
顾南书回头,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顾明凯。
“若说不知廉耻,民间有句话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下崽打地洞’,这上梁不正下梁歪,也不知道我这像谁?”
“你、孽障!”
“看我不打死你!”
顾明凯气得浑身发抖,说着举着扇子就要朝顾南书砸来。
顾南书将红珊瑚举在头顶,一字一顿,
“爹,砸坏皇后娘娘的赏赐,小心你乌纱帽不保啊!”
闻言,
顾明凯果然停顿了下来,眼眶气得通红。
见状,顾南书冷笑了一声,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爹,说到死呢,长幼有序,你都还好好活着,我可不敢先死,我们顾家诗书传家,最重规矩,否则就是对父亲大不敬呀!”
顾明凯感觉眼前一黑,还差点一头栽地上猝死.....
“噗!”
喜鹊在旁边赶紧低下头忍住笑。
随即,
顾南书带着丫鬟小厮抱着红珊瑚,大摇大摆的回到了自己的南风院,
喜鹊一想到自家小姐刚刚把老爷气得半死,顺带还把薛姨娘和顾暮雪臭骂了一顿,只觉得浑身畅快无比,多年的怨气一遭冲破了天灵盖,舒爽的不得了!
顺子却一脸苦大仇深,
他想了想,
“小姐,您刚刚这么顶撞老爷,怕是遭了薛姨娘的算计,往后老爷和您肯定会更生疏了。”
今天痛快是痛快了,
但是想着往后的日子,顺子便高兴不起来,
隐忍那么多年才换了这低声下气的日子,今天撕破脸后,往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惨状呢....
偌大的上京城,怎么没有两片瓦能容的下他们小姐呢?
看来以后南风院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了,
他得早点想好对策,实在不行,他就去码头扛大包,喜鹊去给隔壁洗衣服,总归能养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