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干掉章氏和他父亲?
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之卉感觉自己的脑子出现了宕机,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书房里。
郑建祥的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看到屏幕上显示“谢谦寻”三个字时,眸色紧了紧。
这种时候,他不能失去谢谦寻这个强大的助力,必须得稳住他站在自己的阵营里。
“我这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去公司稳住形势。”他对郑邵元说,“只是一段录音而已,让公司公关部紧急处理一下,务必要把热度降下去。”
“好。”
郑邵元退出书房并关上了门。
一转身,他就看见一脸煞白的郑之卉,他怔了一下,随即皱眉,“你在这做什么?”
郑之卉失焦的双眸缓缓聚焦在郑邵元的身上,她慌忙上前抓住他的手,“哥,你们刚刚说的十年前章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邵元看着她,“你,都听到了?”
“爸刚刚说他,说他干掉了章氏和章伯父,这是真的吗?”郑之卉情绪激动,“十年前,轩哥哥他们家……”
“轩哥哥,轩哥哥。”郑邵元一听她还这么亲密地喊章伯轩就火冒三丈,一把将她推开。
“章伯轩现在对咱们郑氏下死手,连爸都被他害惨了,你居然还叫他叫得这么亲密,郑之卉,你他妈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那章伯轩是我们的敌人,敌人你懂吗?”
郑之卉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退了两步后背抵在了二楼栏杆上。
敌人?
她看着暴怒的郑邵元,“所以他一直以来针对我们家,就是因为十年前……爸他害得章家破产?”
“对,我们两家是世仇。”郑邵元怒冲冲走到她面前,“所以他恨我们郑氏,恨我们郑家的人,包括你,所以,你和他是永远都不可能的,死心了吗?”
郑之卉就这样僵立在那里,郑邵元的话像是尖刀,一句一下地刺进她的心头,让她心脏一阵绞痛。
“为什么,哥,这到底是为什么?”
郑之卉满眼含泪地抓住郑邵元的手臂,满是不理解,“爸他当年为什么要对付章家?”
如果当年他们家没有害章家,那又怎么会有今日的事情?
郑邵元本来就心情烦躁,看见郑之卉哭就更是心烦,但语气到底是软了些,“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不踩着别人往上爬,你以为我们家凭什么能短短十几年间跻身在四大家族之一?”
郑之卉震惊到一度说不出话,许久,她才颤抖又难以置信道,“……就因为这样?”
就因为郑家要往上爬,就去害别人?
她万万没想到是这么荒唐的一个理由。
那可是人命,可是别人的家业啊。
章家何其无辜?
“行了,我懒得跟你废话。总之,你给我记住,你是郑家的人,不是他章伯轩的女人。”郑邵元说,“现在是他章伯轩在针对咱们郑家,你的立场得站在我们自己郑家,懂了吗。”
想着还得赶回公司处理烂摊子,郑邵元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又转头看着郑之卉:“还有,我可提醒你,爸现在正是心烦之际,你别进去惹他,不然挨训的只会是你自己。”
郑之卉慢慢转眸看向他,没说话。
郑邵元受不了她这深受打击的样子,烦躁道,“没事就回你自己房间待着去。”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
而郑之卉还是木讷地怔怔站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
原来他们之间隔着杀父之仇,怪不得,怪不得那之后他就这么讨厌她了。
谁会对一个杀父仇人之女有好脸色呢?
原来,他对郑家做的一切都不是因为她爸当初没有施以援手,而是……因为郑氏是他的仇家。
可笑的是,她昨晚居然还舔着脸上门求他原谅,让他放下过去……
想到昨晚在章伯轩家里的场景,郑之卉顿觉无地自容。
片刻后,她缓缓顺着栏杆蹲在了地上,双手颤抖着捂住了脸。
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她爸爸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们郑家做了这么对不起章家的事情,她怎么还有脸天天追着人家说喜欢他?
她有什么资格……去追求他?
她哥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她和章伯轩……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西子湾。
谢宥时正在餐桌上吃早餐,俞知意就拿着手机跑了下来。
“老公。”
看着她奔过来,谢宥时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拉开旁边的座椅,“怎么不多睡一会?”
俞知意在他来开的椅子上坐下,“网上关于郑建祥的消息我看到了,录音是你们放出去的?”
谢宥时把自己手边还没喝的牛奶移到她面前,“是。”
俞知意不解地问:“可是……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把证据移给警方,而是在网上公布?”
这样岂不是给了郑建祥公关处理的机会?
谢宥时拿起一个鸡蛋,一边慢条斯理地剥着壳,一边轻笑,“直接交给警方多没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