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那头这样说辞,我和清风哥先是一愣,但随后,我们立刻反应了过来,在问清楚时颜思母亲具体的地址后,我们立马挂断了电话,准备去房间叫醒时颜思。
但有些意外的是,颜思姐似乎早已起床,只见她衣服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我们两个进去的时候,她正眼神空洞的盯着窗外,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意外发生。
“颜思姐……”
“我爸爸现在在哪,我们一会过去吧。”
我和清风哥疑惑的相互对视了一下,奇怪,她是怎么提前知道自己父亲出事的事情?
就我们俩有些疑惑,时颜思双眼木讷的说道:
“昨晚我慢慢给我发来了微信,说是我父亲检查了一种罕见的疾病,这是我近半年来,头一次收到我母亲的消息,我不知道出于怎么样的心理,我把她和我父亲的联系方式给删掉了,我不想让他们再参与我的生活,可是……”
“可是,那毕竟是你的父亲呀,颜思姐,无论他之前对你多么的冷淡,多么的漠不关心,但这种血缘关系,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而且,你爸爸恐怕已经没办法留住了,他只想见你最后一面,这一个愿望。”
我一边说着,一边试探性的看向颜思姐,显然,她的嘴角有些颤抖,眼眶发红,可能这一夜,她都在反复挣扎着,说服着自己,人在一个人脆弱的时候,就会疯狂的想起他的好,夜,那么的安静,属于心的时间,而且她的父亲到了风烛残年,即便以前再怎么冷漠伤到了颜思姐,恐怕此时,她也已经原谅了他。
清风哥有些愣神,不知道他是还没从这一噩耗中反应过来,还是其他的原因,竟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见状,我急忙拽了拽清风哥的胳膊,他似乎反应了过来,立马看向我们说道:
“那,我们快点过去吧!”
因为事发紧急,所以我们没有叫醒何超和阮溪,容不得多加思考,我们即刻开车前往了北京的一所医院,颜思姐的妈妈说,她本想直接带她的父亲回家里见时颜思,但奈何,这种病突然恶化,所以只能送往了北京——国内一所最好的医院。但因为事发太突然,已经没有去北京的航班,坐火车或者高铁的话,时间又太长,所以驱车就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从这里开车前往北京,大概需要七八个小时的时间,清风哥一路专心的开着车,我时不时的透过倒车镜看向,坐在后座的时颜思,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藏不住的担忧,不断的张望着前面的路况,看得出来,她也希望早点到达,只是,这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想不到这一面,竟背负着诀别。
终于,随着导航最后一次爆点,我们终于来到了北京的那所医院,下了车,颜思姐的神态异常冷静,她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定般,步伐平稳的走向了医院门口,见状,我和清风哥也跟着走向了过去,根据颜思姐慢慢提供的病房号,我们顺利的找到了颜思姐父亲住的房间。
一推开门,我们便看见了满屋子堆满的各种营养品,应该是时父在国内的朋友,听说他病危回国 特意过来看他带的,说实话,里面的那些鲜花补品,都可以拿出来开个铺子了,由此可见,颜思姐父亲的人脉,还是非常广,虽然这其中,难免会有人是图些什么的。
一走进医院,我想着,酝酿了一路的颜思姐,一定会上演父女多年未见,催泪的苦情戏码,但现实并没有,颜思姐只是缓慢的走进了他父亲的床边,时母看见颜思姐来了,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泣不成声,她立马走上前去抱住了时颜思,嘴里还不停含糊的念叨着:
“颜思,你爸爸他……天塌了……”
可颜思姐的脸色从头到尾都是如此的平静,平静的让人感到可怕,仿佛面前躺着的,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一样。
我本想开口说些但是,但清风哥把我拦了下来:
“这是她的家事,我相信颜思会处理好的,咱们 就不要插手了!”
随后,颜思姐便走出了病房,看样子,应该是跑去询问医生父亲的病情,我和清风哥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时母,赶忙上前安慰,看着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时父,我竟也感到了一丝悲伤,眼角不自觉的变得湿润了。
出去上厕所之余,我看见了躲在走廊一角,发声大哭的颜思姐,我第一次看见,坚强骄傲的颜思姐,哭的如此伤心,想必,她母亲说的应该是真的,时父,剩下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我本想这样走开,毕竟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可是当我再次抬起头,却看见,颜思姐的身边,居然站着一个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看着有7.8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牛仔服,就这样歪着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抱头痛哭的颜思姐。
我有些惊讶的走上前去,这么久,没听说过颜思姐还有弟弟妹妹啊,于是,我好奇的凑了过去,颜思姐可能哭的太过伤心,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
但那个小家伙,似乎已经发现了我正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