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他毫不犹豫来救她,护她。
像个长者,絮絮叨叨,只为她能好好活下去。
其实她是知道的。
“唔……你再叫一遍。”
顾雪芙眨眨眼,心里觉得胀胀的,有点闷,鼻头发酸,更舍不得这一瞬的时间太快溜走,她抓着男人手臂,忍着两人间极端的羞涩感,又朝这副温暖的身体更欺近几分。
霍宙礼双手虚环着怀里的小妻,她的靠近于他更像在火堆里加上一把干柴,把某种情绪烧得热烈又满足。
他唇角微勾,被牵起的下颌线仿佛掬起这整个夏初的温柔舒畅,将她一点点圈绕禅棉。
他一手轻贴上她后腰,一手拢上她细细的白颈,掌心托起绯艳的小脸。
俯首,一吻。
落在她眉心。
“老婆。”
低低的呢喃,带着惑人的磁性,深深震进心弦。
难以言喻的心悸,让她呼吸都室了一室,似乎才从这低惑至极的声音里,分辨出那两个普通又有点俗气的字眼儿。
“再,再叫一次。”
“老婆……”
他宠溺地唤一声,再吻一下她的眉心。
“再叫一下。”
“老婆。”
吻从她的眉心,落在眼角淡红的湿意上,微微用力印了一下。
那里似乎都变得热烫。
“再……”她眉眼轻颤,声音轻颤。
“老婆,你很香。”
他像细细琢磨的老匠人,在这张甜嫩如水的嫣嫣小脸上,细细描绘着专属于他的宠溺线条,划定了他的私域。
“蓉蓉,很甜。”
最后他的吻如愿归入那轻启的香渊中,掬一腔甘甜,揉酥香如蜜如汁。两切磋,乱琢磨,推山峦,沉丘壑,好一番沉醉难起,只恨不能一生拼尽今日欢。
-
港区顾家。
“顾生,既然这亲事说成了,我就托个媒,帮咱们把这聘书过了,算是跟你家二千金讨个彩头了。”
霍芸一说“聘书”,顾家夫妇两已经没那么震撼了,愣了一下,顾博文立即笑纳。
一边的佟映芳被二女儿顾雪蔷拽着手,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出来,只能跟着丈夫一起陪笑应承下这门泼天般的富贵。
旁观者可把这一幕看得透透的了。
霍缙山心下暗叹,按规制,聘书应该请个拥有全福人身份的长辈来说媒,女方答应了才能过聘。母亲连媒人都没请,自己说过聘就过聘了,委实霸道。虽然,这是母亲一贯的脾性,但看顾家人的反应,也确实是让人看不上眼的。
霍芸这还不只霸道,对于赵驭和顾雪蔷的这场订婚礼,更是无礼得很。
说说,向一个不存在的死人订亲,这死人还跟今天订婚的新人有莫大的亲故关系,说成是来“讨人家订婚的彩头”,这不是打脸是啥。
也不怪顾雪蔷心里不痛快,要拉母亲给自己讨公道。本来她该拉赵驭的,但赵驭忙着处理言家姐弟带来的麻烦,没跟在她身边。
气啊!
又能如何?!
她惯来是借着自己柔弱不能自理,装乖扮巧地讨父母欢心,争取资源的。
现在父母被霍家的泼天富贵都泼傻了,根本没空顾及她了。
该死的,为什么姐姐人都不在了,还能破坏她的订婚宴?!
霍缙山提醒了母亲,在宾客中请到了同霍家一样家风清正的董家,前任港区总理。刚好今天董家前来的是辈份与霍芸一样的董太太,也是霍宙礼的长辈,帮忙做媒。
董太太今儿本来是不可能来顾家的,不过是赵家太太请托,是来给赵驭撑门面的,她打心眼儿里是瞧不上顾雪蔷,瘦伶伶的像阵风吹就会散似的,一副小家子气,从头到尾都只会缩在父母身后,跟长千金顾雪芙根本没得比。
没想到这一番闹剧,她都要走了,会碰到霍家来提亲,还成了个媒人。
虽说给个“死人”做媒着实晦气,可抗不住那是霍家啊!
霍芸是什么人物,当年港区政权回归到现在,都是每一届港区总理的左上首第一贵宾。
霍家的财富在明面儿上,连港区富豪榜前五名都没挤进去,但是只要霍家人出场,一定是最最尊贵的位置,最最C位的排面儿。那些首富也只能坐在边角里。
管他霍家要娶个活的死的,还是公的母的,只要能沾上霍家,全豪门都是眼红到爆。
“啊,对了,缙山,赶紧把纳采礼拿来。”
霍缙山一个堂堂立法委员,时下政坛上正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在场社会地位最高的人物,这会儿也只是母亲霍芸身边的一个小助理。
霍芸一开口,霍缙山一边从怀里拿出洒金的红色信函,同时随行的小助理把提了好半天的纸袋子里,托出包装精美的两个大纸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霍芸抬眼,男人们很默契地一一将礼盒盖子打开。
霎时,围观宾客群里一片低呼惊叹。
第一盒里,是一套稀有南珠打造的头面。除了耳环、手镯和戒指,还有一顶男人巴掌大的珠冠,整个珠冠在此时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耀,正中嵌着一块同色系的极品玉石。